谁知里面倒是别有洞天,颇为宽敞,把荀真放在一旁,再度转身出去,几次飞跃,长剑砍下比较隐秘的树枝拖回山洞里,然后再出来砍些树枝准备在洞口伪装。
耳朵竖起来听到那些声响渐渐远去,看来他们朝自己故意露出痕迹的地方追去,这才放下心来,几个闪身回到山洞里。
把树枝扔下,伸手去探荀真的额头,果然有些烫手。
从荷包里掏出打火石,好在之前一直用防水的布料包裹着,试了几次才把那树枝点燃了,看着火升起来,这才感觉到身体一暖。
“荀真,醒醒。”宇文泓抱她到火堆前坐下,轻轻地拍打着她的脸。
荀真却是迷迷糊糊应了声,半晌后才睁开眼来,“殿下?”声音都有几分沙哑。
宇文泓清了清嗓子,“赶紧湿衣服脱下来烤干,不然回头你肯定会生病。”
感觉到温暖,荀真这才觉得手脚活络过来,但是让她当着男人的面脱衣服,她怎么也办不到,扭捏着不吭声。
宇文泓看出她的窘境,把柴火拨了拨,带着几分不自然,故意不屑道:“你赶紧脱下来,以为你这样的身材就能吸引孤了吗?一副发育不良的样子。”然后不再搭理荀真,身上的湿衣也让他极端不舒服,赶紧脱下外衣,用那高大的树枝撑起靠近火堆晾干。
荀真听他说得刻薄,嘀咕了几句,心里也知道他是为她好,现在这境况容不得她害羞,不过仍是小心背过他,缓缓解开衣襟,把温透的外衣脱了下来。
“递过来吧。”
宇文泓没有回头,却伸手向她。
荀真红了脸,把衣服递过去,然后咬了咬牙又把那里衣也脱下来,最后身上仅穿着兜儿与亵裤,抱着双膝坐在一旁,斜眼看去,只见这平日尊贵无比的太子殿下居然亲自侍弄衣装,并没有偷看她,这才放心下来,但看到他仅着亵裤的样子,俏脸红透,忙低头伺弄着那一堆柴火。
荀真的样子何尝没有落在宇文泓的眼里?看着那在火堆映衬下的凝脂白肤,心中一阵荡漾,赶紧别开目光,乘人之危可不是他宇文泓会干的事,暗骂自己的定力去哪里了?
围着火堆,两人都背对对方安坐着,可没有一会儿,荀真身上的热度再度升起,呼吸渐渐有些不顺畅,原本抱着双膝的身子慢慢地倒到一边去。
宇文泓斜眼看到,忙转身,抱着她在怀里,而她也感觉到他身上散发出来的热度,忙往他怀里钻去,“荀真?”此时她全身冰冷,看来还是那湿湿的贴身衣物惹的祸。
这回哪里还顾得上男女大防,宇文泓沉默片刻即做出决定,用自己的体温去温暖她,只有这样她才能不生病。
荀真不断地往那热源靠去,双手紧紧地圈着宇文泓的脖子。
昏迷的人不会觉得这是一种折磨,可是对于那清醒的人来说这就是一种酷刑,宇文泓死命忍着她带给他的诱惑。
荀真轻轻地哼叫了一声,这让宇文泓那根紧绷的弦顿时就崩溃了,低头看着她醉红的脸庞,忍不住吻上她的耳垂……
就在一切脱离正轨,宇文泓理智渐渐丧失之际,突然那架着衣服的树枝掉了下来,“啪”的一声响了起来,这让宇文泓从那种迷离的情思中回过神来,这才意识到自己干了什么?
荀真是晕迷了不知情,可自己却不是什么也不知道?宇文泓暗骂自己是混蛋,忙压下心底的欲念。
待得半夜,她的身子渐渐地恢复了正常体温,这折磨人的事才告结束,他忙松开她,转身去把晾干的衣物拿来,咬牙给她穿上,等到两人穿戴整齐后,这才再度抱着她眯了眯眼,可仍留神听着外头的动静。
天亮时分,荀真眨了眨眼,这才看到自己趴在宇文泓的怀里,忙吓了一跳,“殿下?”低头看到自己身上的衣物已然穿好了,脸上更是一红。
宇文泓松开她,脸色如常,惟有耳根子红透了,咳了咳,“昨天夜里你昏睡过去了,孤看到衣物烤干了,这才给你穿上的。”绝口不提两人肌肤相亲的那一段。
荀真的脸更是熟透了,忙把凌乱的衣物梳理整齐,没感觉到身体有何异样疼痛,拍拍胸口安心下来,“昨儿夜里是事有缓急,奴婢不会怪罪殿下的。”
宇文泓平生难得心虚起来,若是昨天夜里不是最后醒觉,真做了什么事,那就糟了,他是太子,她是宫女,若是在宫里过了明路宣她侍寝的话还好说,可若在外面苟合那就要害惨她了,带头起身道:“走吧。”
荀真把头发整理了一下,丝毫不知道昨天夜里自己差点被人啃掉,忙跟着他一道出去,“殿下,追杀我们的人到底是谁派来的?”
宇文泓的眼底略过一抹狠意,天色放亮了,路面也好走了不少,至少没有昨夜那般狼狈,“荀真,你这次是受孤的牵连了,是孤对不起你,差点害你丧命。”
荀真眨了眨眼,跟在身后的她比较好走一点,细思片刻,“是其他的皇子吗?”
宇文泓没有吭声,具体是谁派来的人他心里也有数,现在天亮了,昨天没有成功暗杀他的人肯定已经撤走了,冷淡道:“这不关你的事,荀真,回宫后别再管这摊子事。”
荀真的脸顿时也冷了下来,一把抓住他的衣袖,“殿下,你把奴婢当成了什么人?”难道她还会大嘴巴的到处嚷嚷吗?
“孤没有别的意思。”宇文泓道,身为天家子孙,亲情都是不存在的,“孤能处在这位置上,自然会成为别人的眼中钉。”
虽然此刻宇文泓的脸上没什么表情,但不知为何,她竟感觉到他的情绪不高,顿时关心道:“殿下……”
“孤不用你同情。”宇文泓似乎看出她心里在想什么,板起脸道,“荀真,你没有资格同情孤,还是想想你自己好了。”
荀真见他说得冷情,脸上的神色一变,也学他那般冷然道:“当然,殿下是谁?哪里需要奴婢一个小小的宫女同情,奴婢也不会这么不自量力。”
“知道就好。”宇文泓瞄了一眼她的神色,语气同样冷然地道,自小他就是东宫太子,从来不需要人同情什么,尤其是来自她的,他不想在她的眼里看到自己的脆弱,那是他从来不会让人碰触到的地方。
两人至此再也没有说话,而脚下的步子却是没停过。
走了有大半个时辰,荀真这才道:“我们现在是向着京城出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