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硕进了箫翊珩家大厅后,完全当在自己家一样,先是往沙发上一躺,然后拿起遥控器把电视里将近一百个台按了个遍,完全不对味胃口,又把遥控器摔回去:“喂,箫翊珩,把你家的平板给我上上网,我家网络不好,都好几天没上去看小说,应该养肥了一点点吧。”
箫翊珩来到沙发前,双手环抱在胸前站定,俯视之:“你还当真不客气!”
祁硕点点头:“你不是我最好的兄弟嘛,我干嘛要客气。”而且以后还会是自己媳妇,所以他更加不客气。
“说吧,你今天是带手表过来了,还是带钱过来了?”
“嘿嘿,如果我要说都没带呢?”祁硕挑着眉,笑得一片荡漾:“箫翊珩,我们打个商量呗,你看我上有老,下有小,□□里的一串负数……”
“下有小?”箫翊珩没等他继续说,直接冷冷地打断:“请问,你的这个小是何从冒出来的?”
“我说的难道不是林晓枫这个白眼狼弟弟?这话有很高深吗,有很难理解吗……喂,别想转移话题,反正我找不到人拿不出手表,钱我也没有,你也不能打电话报警抓晓枫,接下来想干啥啥啥你就看着办吧!”祁硕双腿一蹬,直接在他沙发上躺平。
箫翊珩看着他耍起无赖,脸上的表情虽然还是冷冰冰,可心里已经不止偷笑一百次,因为早在祁硕赶过来之前,他就收到了张扬的短信,关于祁硕做梦都梦到他说的那句什么时候认识到错误,什么时候过来道歉,此时他家沙发上躺了这么大一活人,自然是为了道歉而来。
索性他也不急,便问起了祈父最近身体情况。
祁硕原本看着天花板,听他这么一问反倒闭上了眼睛:“挺好的,能吃能睡还能四处蹦哒。”然后,两人都不再说话,空气缓缓流动,人的心情瞬间静谧下来。
箫翊珩静静看着他清秀的俊脸,杂乱的刘海,因为工作开始消瘦的身材,总觉得不舍,这个人,他从来知道结果是求而不得,所以干脆不求反而想着离远一点,可几天不见面,就整颗心痒痒地想见他。
同样的劫,他这辈子还要再历经一次吗,得攒足多少勇气他才能忍住心痛看着这个人再次踏进婚姻殿堂!
试问,这样的重生有何意义?
“箫翊珩。”祁硕听到越来越浅的脚步声,便叫住他:“谢谢,我知道你很照顾我,不愿和我算钱,但有一句话不都说了嘛,亲兄弟也要明算账,更何况我们之间还不是亲兄弟,所以你借我的那一万块钱我是一定会还的,不为别的,男人的自尊心作祟……关于手表的事情你再给我点时间,我会找到晓枫然后把东西还回来。”
祁硕已经从沙发上坐起来,抓了两把头发,很认真严肃地看着离卧室只有一步之遥的箫翊珩。
四目相对,别样的情怀四处窜动,箫翊珩摆了摆手说:“随意。”然后留下令人回味的背影,祁硕读着怎么有种淡淡的忧伤。
躺在席梦思大床上,祁硕开始想念自己家里面的硬床,真是这将近三个月的时间,他已经修炼成了受虐体质,身体上的,心理上的,所以得了一点甜头他就乐得要死,这甜头当然是箫翊珩给他的,今天他用原主的口气跟他说了那么大段话,虽然对方回答‘随意’二字,可停在祁硕耳朵里,这就是道歉后的和好啊!
于是他难得睡了个好觉,可是大半夜的,似乎听到客厅里传来稀稀疏疏的响动,吵得他睡不着了,爬起床摸出客卧,却没有发现人影。
祁硕趴在门沿上,揉了揉眼睛准备回去接着睡,却在转身时无意瞄到阳台上一片黑漆漆的东西,他捏了捏大腿,力度没控制好真心肉疼,但同时也清醒了,那月光懒洋洋洒在的是箫翊珩身上。
他来到阳台上,站在了箫翊珩的身后,闻着淡淡酒香,看到的却是落寞的背影!
箫翊珩单手扶着栏杆,细细品着红酒,如果不是大半夜,祁硕或许有心情陪他体验这种小资情调,可问题是,他很困,很困!
“现在什么时间了?”祁硕双腿已经半弯的扶着墙壁,一副死撑的表情,那双死鱼眼怎么看都是败坏心情。
箫翊珩转过头看了他一眼,回答:“凌晨两点。”
“这么晚,你还有心情在这品着红酒晒月光,不愧是萧总,好雅致。”
“明明眼睛都撑不开了,还出来干嘛,回去睡你的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