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释我没有,他摔死了,的确是我的责任。”
项默森捻灭了烟蒂扔出窗外,回过头来再看母亲,此刻她抿着唇眼底愠怒,他缓慢踱步到她面前,“不早了,您回屋好好歇着。”
“项默森。”
汪绮玥连名带姓唤自己儿子,项默森还没来得及要出去,视线对上她,声音平缓,“您气我也好,还是觉得是我害死了他,不管在您心里我是不是罪大恶极,我都没法跟您争辩,所以您还要问些什么,我也回答不了。”
“你在他房里都跟他说了些什么?!戗”
汪绮玥站起来,心里的愤怒已经尽量抑制了,可怒容是怎么都掩藏不了的,“他类似于瘫痪,根本不会下轮椅,要不是你刺激了他,他会从屋里爬出来吗?”
项默森收回视线,狠狠的抹了一把脸,“我都承认他是因我而死您还想怎么样?是不是要杀了我给你丈夫报仇呢?”牧
从来不会以这种态度和长辈说话的人,此时此刻腮边青筋尽显,汪绮玥被他突然来的大声怔住,一时盯着他竟没反应过来,“你、你这是什么态度!”
“妈我很累,我真的很累。以前我一直以为这世界上没有我害怕的人,如今我才发现我想错了,我怕您,我特别怕您,”
他咬紧了腮帮子,话说到这里突然就停住了,望着母亲,摇了摇头,“算了,我无话可说。”
看着他几大步迈出了这间屋子,汪绮玥愣愣的盯着门口,“怕我,我……我有什么可怕……”
项默森在自己卧室门口站住,用了几分钟时间收拾好情绪才进去。
自从老爷过世,他越来越害怕面对汪绮玥,总觉得每次跟她四目相对就想逃避,她眼神里的责怪那么明显,明显到项默森根本没法承受。
越是在乎一个人就越在乎自己在她心里是什么样子的,老爷因他而死,汪绮玥把责任归结到他身上这是必然,那天要不是他去找老爷说那些话,老爷又怎么会从楼上摔下来?
自己的亲生母亲,她的责怪,她对他的厉声质问,似乎已经将他以前的孝顺全都抹去了,在她心里这个儿子是如此不堪,他害死了自己的父亲……项默森每次想到汪绮玥会在心里这么想他,他就难受得胸口窒闷,这跟和别的女人传绯闻被老婆误会了不一样,他甚至找不到任何一项可以为自己开脱的理由。
孟晞洗漱完了在床上等他,看了好几次时间他都还没回来,不由得会想婆婆到底把他叫去说什么了,怎么这么久?
直到卧室门被推开,孟晞掀开被子下了床,看他神色异常,心下一阵担忧,还没来得及问他怎么了就被他几步上前一把抱住。
“……”
孟晞穿着单薄的睡衣,在他的怀里,能感受到他身上滚烫的温度,抬起双臂两只小手放在他的腰上,小声的试探问,“被妈骂了?”
他不吭声,将她抱得更紧。
孟晞腹部已经微微隆起,他错开了身子尽量不碰到她。脸埋在她的后颈窝,闭着眼,想要把自己身上承受不了的那些重量,分给她一些。
孟晞个子太小了,几乎负荷不了这高大健壮男人的体重,此时他的脆弱无需言表,孟晞感受得到,她没有在说话,手放在他的背上,轻轻的拍了一下又一下。
“那天,我跟他说完那些话之后,一眼都没再看过他,我转身就走,连门都没关上。我到了楼下,我问那些佣人二姨去了哪里,还没说上几句话就听到楼上有动静,根本就没法相信,他就这样摔了下来。”
项默森放开了孟晞,视线往下盯着脚下的地板,即便是这样,孟晞依然看到了他眼中湿润。她拉着他的大手,紧紧的抓着,她问,“你找二姨干什么?”
项默森抬头,半张着唇木然的盯着孟晞许久,他的沉默换来孟晞再一次问,“找二姨有什么事吗?”
良久,他松开了孟晞的手,“我忘了。”
说完他就去了盥洗室,孟晞也没怎么怀疑,事情过了好久了,当时情况混乱,他要是忘了也没什么说不过去的。
“刮胡子要我给你打泡泡吗?”孟晞在盥洗室门口问他。
“不用。”
“那洗澡要我给你搓背么?”
“无事献殷勤,努力讨好我是有什么事要求我?”
项默森打算明天早上再刮胡子,有点困了,想要赶紧洗完睡觉。脱衣服的时候一直望着孟晞笑,“说吧,想要干什么?”
“哦,我就是想问问,下个星期我生日你送我什么礼物。”孟晞歪着脑袋。
此时某人已经脱干净了站在花洒下,拧开了水,回头朝她挑眉,“命。根。子送你要不要?”
“……”
估计是问这问题的时机不太对。
孟晞不再理他了,回了卧室,拉开被子把自己裹好,一边想,这人怎么这么坏
tang呢,仪表堂堂都是骗人的,根本就是满身的劣根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