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月二十四,原涵一行四人回到恒都。
一方面,瑞皇兴佑率大皇子誉南、二皇子誉时亲自出宫迎接,以表对原涵和婵儿在雕城所历遭遇的歉意。另一方面,原涵也命井护、杨信、颜武、铁阴、柒鸿将槐花酿分送给瑞皇、两位皇子一位公主、墨家上下以及轻车都尉戚梵。
晚间,瑞皇设宴招待包括孤国甫王原涵在内、尚未离开恒都的各国亲贵。婵儿向来不喜这类场合,于是原涵帮婵儿借口推脱掉,让赫连嘉露和关沭来接了她小聚。至于堵辙,虽然他是江湖中人,但出于与恒国皇室甚深的渊源,还是选择随原涵进宫了。
戚梵此前已平安护送易国五公主琇燕回恒都,然而五公主由于一路颠簸且受惊不浅,并没有出席此次宴会。代表易国出现在宴席上的只有六皇子岫煊。
另外,夜国前来贺寿的人马多日前已悉数离去,因而端坐在原涵、堵辙及岫煊对侧的,就只有维国五皇子荀其及左丘小王爷左丘禹两人。
瑞皇再次向各国王亲敬酒致谢并寄语送行后,便先行离席,留下两位皇子誉南、誉时和公主悠庭负责款待贵宾。在誉南、誉时依次敬酒、敬到荀其和左丘禹,而悠庭与原涵谈笑对饮时,岫煊起身手执酒杯向堵辙走了过来。
“堵公子。”岫煊对堵辙点头示意。
“六皇子。”堵辙见状,随即站起身看向岫煊。
“这几日发生的事,我已有所听闻。岫煊谨以此杯酒水敬谢公子救下了五皇姐的性命。”
“六皇子客气了。路见不平出手相助,本是我辈江湖中人的举手之劳。更何况,五公主还身系易、恒两国安危,堵辙怎能坐视不理。”
“公子过谦了。请。”岫煊说着,和堵辙将杯中美酒一饮而尽。
“好酒。”堵辙不拘小节地笑着,放下了酒杯。
“如果五国之间能一直和平安定,最受益的必将是各国百姓。”岫煊也放下酒杯,感叹道。
“在下有一言,可否直说?”
“公子但说无妨。”
“景皇在对孤国挑起战争,以及对恭王殿下出手时,可曾想过百姓将因此承受战火的荼毒?”堵辙眼中光芒一盛。
“是岫煊年幼、能力有限,未能阻止父皇。”岫煊眸中的光亮却黯淡了几分。
“六皇子有没有怀疑过,此番刺杀五公主的是何路人马?”堵辙话锋一转,问。
“正想向公子请教。”
“杀手一行十二人,其中有两名女子。我路过时,戚都尉的手下已经除掉两人。根据那两具遗体查看,发现他们脸上有刺字,应该俱为犯事之人。”
“如此,他们大概是被人救出再受其指使,却不知这幕后之人究竟为何人……”
“六皇子与五公主归国途中也不一定太平,还望小心谨慎才是。”
“多谢堵公子提醒。”
在两人旁边,悠庭正对原涵关切道:
“你身上还有伤,不宜多饮酒。”
“伤口已经基本愈合,只是有点痒而已。”原涵轻轻笑了笑。
“消息传回宫里的时候,我很担心呢。父皇已经下令将那郡丞押回恒都,等候裁决。”
“嗯。”
“婵媛怎么样?她今日没有来,是不是因为身体还有不适?”
“婵媛也已无大碍。她从小便甚少参与宫中场合,所以我让她随赫连郡主逛夜市去了。”
“是这样啊,那就好。不知你们稍后怎样安排?近日便会返回孤国了吗?”
“我们从慈岸寺回恒都的途中,认识了杳魔宫宫主湛暮宵,他邀请我们前往作客,而堵辙和他也是相交甚深,想来我们回国前还要在杳魔宫逗留几日。”
“启程的日子已经定好?”
“还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