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阳最终没敢吐露实情,说自己带着一班江湖上的兄弟,来省城干下了一番鸡鸣狗盗的事业,只是说由于楚婉仪生病请了长假,自己被公司临时委任派来监管一笔财务往来,正好吃完早饭出来,看到了许冰和雪姐腻在一起,这才跑过来打个招呼。
许冰知道凌阳在恒运公司比较受虎爷青睐,被委以重任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没往别的地方多想,加之又听到楚婉仪请长期病假的事,考虑到那个祸国殃民的俏寡妇,有一段时间不会接触自己的男友,顿时心花怒放,对凌阳偷窥她人的卑劣的行径不再追究,非要拉着凌阳一起逛街。
凌阳曾不止一次见识过许冰凶残无比的逛街方式,何况现在又加上了一个一听说逛街就两眼冒贼光的雪姐,哪能被他们俩抓了壮丁,当时就表示自己有要事在身,马上要去银行,把这次交易的款项转账回去。许冰了解凌阳的想法,知道这小子只不过是不想陪自己逛街,当场勃然大怒,非要看着凌阳去转账,如果凌阳所言不实的话当场家法伺候。
凌阳苦着脸把两位漂亮的姑奶奶请上车,介绍小五说是自己单位新来的司机。
雪姐颇通看人之术,一搭眼就看出小五不是什么好东西,对小五伸过来的手不屑一顾,许冰倒是大大方方地跟小五握了握手,不过对小五贼兮兮的目光不太感冒,心里暗想恒运公司怎么净招一些不三不四的人当司机,这小子看上去简直跟凌阳一个死德性嘛!
小五知道许冰是凌阳的女朋友,恭恭敬敬地叫了一声嫂子,把许冰叫得心花怒放,对这个颇有眼色的家伙印象大为改观。小五转头看了看两颊红肿的凌阳,小心翼翼地问道:“哥,咱们去哪儿?”
凌阳赶紧不住朝小五使眼色:“你这个小混蛋记性怎么那么差,你再这样下回不带你出来了啊。咱们刚才不是说好了去银行转账吗……去银行!”
小五十分机灵地没有多问,发动车子在附近转悠了一圈,好不容易找到一家邮政储蓄银行。四人下车后走进储蓄所,只见营业室内排的满满的,全都是上了年纪的老人家,原来不巧正好赶上国家给老年人发退休工资的日子。
凌阳骑虎难下,只好排在队伍的末尾,一度挨挨蹭蹭地想要往前插队,每次都被目光犀利的大妈们骂了回来,几个脾气比较火爆的大爷还差点合起伙揍凌阳一顿,凌阳这才老老实实地在后面排队,排了将尽一个小时才轮到自己办业务。
“哎我说你们这些银行柜员一个个的拿着国家的工资怎么不全心全意为客户服务啊,聊着小天吃着小瓜子挺开心哪,能不能好好办业务?”凌阳觉得自己遭到了银行柜员的不公正待遇,有点不高兴了,一个劲儿地跟两名女柜员较劲。
许冰不耐烦了,催促凌阳赶紧办业务,办完就走。凌阳无法,用求助的目光使劲盯了小五两眼,小五左顾右盼地故意装作没看见,凌阳只好满身上下拼命地翻找着现金,无奈自己出来得急,身上根本没钱,最后终于在内衣口袋里掏出一个黄橙橙的硬币,鼻孔朝天地弹进窗口:“来,把哥的款项转到我凭条上填写的账户里!”
穿着制服的银行女柜员从鼻孔里不屑地哼了一声:“精神病院在对面,请您到那边去排队。”
凌阳:“……”
要不是两个美女好说歹说,指天誓日地证明凌阳精神不太正常,凌阳一定会被盛怒之下的银行保安扭送到派出所。凌阳最后只能垂头丧气地被许冰推搡到车里“谈谈”,雪姐和小五则识时务地呆在外面,每当车里传出凌阳杀鸡般的惨叫声,两个人就整齐划一地哆嗦一下,互相望了望,又一齐摇了摇头,对凌阳的凄惨下场万分同情,却又无能为力。
许冰的两根玉指已经在凌阳腰间的软肉拧了十几个来回,加之两记封眼拳和大嘴巴子无数,凌阳仗着出身警校身体素质强悍,这才勉强捱了下来,换做一般人身体差点的,估计这会儿已经送到重症监护室插氧气抢救了。
许冰越打越来气,在后座狭小的空间内充分展示出精湛的贴身格斗技巧,揪住凌阳的头发用力下压,一个干脆利落的膝撞顶在凌阳的额头上:“说!你无缘无故的到底为什么跑到省城来得瑟?是不是闻着哪条小狐狸精的骚味一路抽抽个鼻子跟过来的?今天你要是说不出个一二三来老娘宁可丧偶了!”
凌阳毕竟是大风大浪里闯过来的人物,抗击打经验十分丰富,强忍着昏过去的冲动,双手护住脑袋,眼泪在眼眶里不停地打转:“真没有,我真是公司派来办事的……求你了奶奶你先别动手,我的确撒了点小谎,是虎爷派我带着几个兄弟来收欠账的,这事儿多少沾点暴力性质我不敢告诉你实话,这不钱还没要回来呢就被你给逮住了……”
凌阳不敢再瞪着眼睛编瞎话,半真半假地解释了半天,把偶遇程大伟兄弟,帮助大伟爷孙三人抵抗暴力拆迁的事也说了一遍,许冰半信半疑,当场决定一会跟着凌阳去看看事情的究竟再做决断,这才暂时放了凌阳一马。
凌阳深知谎话说的越多,破绽越多的道理,赶紧转移话题道:“上次你不是说你们进修的功课很忙吗?怎么还有时间出来逛街?”
许冰满不在乎道:“我们的外科培训课老师突然辞职了,这才休息一天,说起来也怪可怜的。”
凌阳不解:“干得好好的为啥辞职?”
许冰一脸惋惜道:“当老师没有任何问题,女人当老师更没有问题,不过你要是姓苍你试试……”
凌阳:“……”
凌阳小心翼翼地缩在靠窗的位置,正好看到外面小五和雪姐聊得正热乎,这才想起许冰竟然跟雪姐混在一起,还穿的一模一样跟小情侣似的,忍不住醋意再次上涌,碍于许冰的淫威不敢发作,忍气吞声质问道:“你也知道雪姐那点爱好,当个闺蜜就好了,千万不要做出什么伤风败俗的事情来!咱们不是没有钱,不用要人家的礼物,你想要新衣服的话我给你买嘛!一会儿赶紧把貂皮大衣还给人家……你们是不会有结果的!”
许冰看到凌阳畏畏缩缩地躲着自己的眼神,一副敢怒不敢言的样子,一看就知道很在乎自己,一腔怒火顷刻消散得干干净净,柔声道:“不是你想的那样的,雪姐昨天去修车的时候没带钱,正好我救治的几个病人家属送给我好多个大红包,于是我就用红包钱帮她付了修车费,雪姐为了感谢我才送了一件衣服给我。雪姐的眼光真不错,好看不?”
“这样啊,好看好看!”凌阳如释重负,伸出手摸了摸貂皮上柔嫩的绒毛,得寸进尺地开始教育许冰:“你好歹也是国家公众服务人员,救死扶伤的白衣天使,为病人解除痛苦是天经地义的事儿,你说你怎么能收人家红包呢?收了多少,还有没有剩下的,我帮你拿到银行存起来……”
许冰得意道:“我当然是不稀罕那点钱的,不过人家病人家属是真心实意的感谢我,我要是不收人家就不高兴!你知道的,我的输液技术比较差,心想正好在这边的大医院实习强化一下,于是我就趁着月黑风高,主动溜去重症病房,给一个熟睡的病人老头扎针。我先是扎他手上的血管,扎了几十针也没扎上,于是就换成扎额头,于是我又把他的脑袋扎成了马蜂窝,还是没扎上。你想啊,我多么兢兢业业的一个人,一定要对病人负责的,于是我就脱掉他的袜子开始扎他的脚……最后也没能成功。不过那个老头可不乐意了,一个鱼跃从病床上跳起来,指着我破口大骂,说我技术不好草菅人命,非要上法院和消费者协会去告我……”
凌阳一脸忧戚:“你这祸闯的是不小,当年李莫愁给陆乘风扎五毒针都没像你这样惨无人道……没少挨揍吧?”
“挨什么揍啊?人家谢我还来不及呢!”许冰一脸得色:“在旁边陪床的病人家属被吵醒了,当时冲过来抱住老头一顿猛亲,然后冲着我跪下来咣咣磕头,感谢我终于把他昏迷了两年的植物人老爹扎醒了,后来又封了一个大红包给我,我不要他就跟我急!”
给读者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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