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阳正在气头上,扔了扫把,头一撇看向来人,面对陌生人,气虽未平,但她不会殃及鱼池,稍稍收了脾气,打量来人,问:“找我什么事?”
来的人有两人,一个穿着衙门的衣服,一个穿得朴素的少年。
衙门的人说:“我们是林城来的人,奉了归尘大师的嘱咐,来请姑娘走一趟林城。”
沈娘从店里走来,见到衙门的人有些紧张,问:“什么事?”
重阳说:“里面说吧。”
……
坐下来谈了话,重阳知道了事情经过。
几天前,归尘大师来到了林城附近的山村,此山村地处偏僻,平时很少有人会路过,村里人也因道路问题,不常出村。归尘到访时,这村里的人已经死光,无人幸免,那尸体已经发臭,死亡多时,却无一人发现。
归尘马上下山报了官,经过查实村里人都死于瘟疫,官府震惊!
官府的动作是迅速的,立马着手瘟疫的防治工作。下令大范围的搜查患病者,集中病患控制疫情的同时,也在集中医者,为寻找有效的治疗做准备。
少年抽泣着说:“我村里的人大多患病了,我的爹娘,我的妹妹……”
衙役说:“瘟疫来得凶猛,已经查出许多人患病了,情况紧急,请姑娘尽快跟我走一趟吧。”
衙役一脸老实相,述说事情经过时有条不紊,那双眼却早已红透,眼泪在眼眶中打转。这衙役显然是想以大事为重,压抑着悲伤,不想露出软弱的一面,可惜性格太直白,不会控制情绪。
少年则是从衙役开始讲事时就在哭了,压低的抽泣声,不时地抹着泪,怕被人嫌弃般,显得很小心翼翼,这样的哭声听着尤为地令人难受。
归尘选了两个好人选,知道她可能会因不想搀和麻烦事里而拒绝,派了这两人来让她心软屈服。倘若不是有麻烦事,重阳倒是不介意走一趟林城,她已经许久没见归尘师父了,不知他这次远游带了什么东西回来,乘此机会去见见归尘师父,讨要点东西回来也未曾不可。
奈何时机不对,重阳来了月事,有点心烦,很不想动,更不会想去需要坐马车一天才能到的林城。
拿起一边的笔墨,重阳写下了药方,“人我就不去了,不方便。我这有几贴药方,说不定对瘟疫有效,你们带回去。”
“我另有给归尘师父的信,还请麻烦你们送过去。”
衙役急得站了起来,“姑娘,请你跟我们走一趟吧,你不走,我不好交差啊。”
少年低声哭道:“姐姐,大师说你很厉害,求求你跟我们走吧,我爹娘可全指望着你们这些神医了。”
幼嫩的少年,脸冻得红彤彤的;腼腆的衙役,嘴巴都是乌紫的,手红肿着,这些都是被冻的,冬天骑马赶路不好受。
瞧着这两人的苦相,愣生生、胆怯怯的,真担心稍微说点重话,他们就崩溃了。
无仇无怨的,重阳也不想说重话,只好耐着性子给他们解释一番,好言相劝着。
如果林城的人迟几天过来,就像墨剑这样,正好赶上她方便的时候来邀请,重阳就去了。
无奈事情就是这样,她送走了林城的两位,在几天后收到墨剑的邀请,在沈娘的反对下,进了病患集中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