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规矩是:顺我者昌,逆我者亡。”廖学兵淡淡吐出一口白烟。
鸭叔再也按捺不住,手中纸扇径直点向他的咽喉,风声乍起,手法快捷利落。他的纸扇骨架乃是用不锈钢合金打制,再经过氧化腐蚀处理,刻上文字,外表黑乎乎的就像竹子一样根本看不出来。
若是被点在实处,不死只怕也去了半条性命。
老板娘不由啊的惊呼失声。
廖学兵微微侧头,险之又险的避过。纸扇擦着脖子而去,划出一条细痕。
鸭叔早有后着,纸扇一横,扇尾又戳向他的太阳穴。
廖学兵向后急退,鸭叔如影随形跟上,纸扇片刻不离他的头、脸、咽喉等要害之处。嗖嗖嗖连续几下,廖学兵左支右绌,极其狼狈,背脊终于撞上了停在门外的面包车车头。
鸭叔眼中一抹厉色,纸扇狠狠点了过去。
当此之际避无可避,廖学兵急忙垂下脑袋就地打了个滚。纸扇打中面包车的挡风玻璃。
嚓的一声,纸扇所及之处被戳出一个拳头大小的洞眼,玻璃渣子激射开来,车头裂出密密麻麻的蜘蛛网纹。
有人惊道:“啊!我的车!”又赶紧捂住了嘴巴。
要知道挡风玻璃的材质乃是钢化玻璃所制,非常结实耐损,抵得住一两百斤的冲击。纸扇骨架虽说是不锈钢合金占了一部分便宜,但鸭叔的手劲可说是相当惊人了。
剑鱼团成员们一个个屏住呼吸,难掩脸上兴奋,紧张的观望场上局势变化。
鸭叔停住攻击,冷冷的站在当场,刷的一下打开纸扇,笑道:“后生仔,你还嫩着呢。”
廖学兵一摸脖子,被擦出的血痕火辣辣的疼。
这唐文宏招招狠辣,咄咄进逼,一点没有唐老鸭的呆萌笨拙。看样子剑鱼团凭借八大金刚独霸蔷薇街一带,果然名不虚传。
“看你长得丑,我让你三招而已。”廖学兵连番腾挪闪躲,嘴上烟头居然纹丝不动,说着这话的时候还用食中二指夹住烟头,掸了掸烟灰。
他能连续躲开攻击,身手十分敏捷,唐文宏内心也是略微吃惊的。当然,能打得杀马特和洗剪吹二人如此凄惨,想必有些能耐。
“你有几分本事,终究是缺了教养。”唐文宏踏前一步,张开的纸扇就像锋利的刀子一般割了过去。
急切之间,廖学兵猛仰向后,膝盖弯曲成九十度肚腹朝上。纸扇掠过肚皮,刷的一声将农药T恤割出一个大口子。
然而仅仅只是开始,就在廖学兵身子腾空后仰的时候,唐文宏的足尖踢中他的肋骨。
这一脚乃是唐文宏练习多年的“钻心脚”,角度好不刁钻,觑准关键直取肋骨要害,无论眼力、脚力还是判断时机的能力,都算得上高手。廖学兵当即被踢得打了个翻滚,趴在地上,激起一层尘土,连烟头不知飞哪里去了。
剑鱼团小混混们嘻嘻哈哈的笑着鼓掌,人人兴高采烈。有人曾亲眼见过唐文宏一脚踢碎了一张桌子,试问廖学兵的肋骨再结实,在他的足尖下又能如何?只怕是要给当场踢成残废。
已经很久没人敢在蔷薇街挑衅剑鱼团了,唐文宏需要一个不长眼的家伙来立威,自觉胜券在握,挥挥手道:“给我拖到外面打!用不着留手,打死了我负……”
话没说完,只见廖学兵撑着膝盖爬了起来,拍拍身上的泥土,又从裤兜摸出一支香烟叼在嘴上。
“你……”唐文宏怀疑自己的眼睛出了毛病。
廖学兵晃晃脑袋,那个常年在他脑海里盘旋的幽冥之声似乎又开始震荡,强度之大,几乎令每一个神经元都粉碎为分子结构。
他抬起拳头对着唐文宏直直砸去。
唐文宏吃了一惊,总算身经百战没忘记反应,纸扇展开挡在面门跟前。
“啵!”扇面上的白纸化作一只只纸蝴蝶在空中飞舞,不锈钢合金打制的扇骨丑陋的暴露在空气中,歪斜扭曲,被拳头压上了鼻梁。
唐文宏仰后便倒,断裂的鼻梁破口洒出的血液划了一蓬美妙的弧线。
就在他身躯如同大秤砣般坠地,背脊即将触及地面,廖学兵上前一脚将他凭空踢起。
唐文宏身高一米七左右,体重一百三十来斤,竟得踢得离地一米有余,整个人飞在半空,双手双脚如溺水似的乱踢乱摆。
后心挨的那一脚,剧痛瞬间袭来,再加上浮空失重感带来的恐惧,唐文宏终于抛掉高手风范尖声大叫大嚷起来。
然而没等他有所反应,廖学兵抓住他的头发往地上狠狠一抡,唐文宏便被人“破罐子破摔”一般被掼了下来,臀部和后腰与坚硬的地面剧烈碰撞,差点没被摔成破罐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