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我不斩杀那马,我的准王妃有个三长两短那谁又能负责?”
陆修远没有说话,只是眼睛微微一眯极为认真地盯着陆寻看了许久,然后忽然说出一句与之前毫无关系的话来:“脚好了。”
“是。”
陆绝见状心里不禁有些不安,他自小便被文武双全的陆寻压住一头,直到后面他想办法废了他的腿他才能勉强感觉自己的位置安稳了下来,可是现在……陆寻腿好了,是不是意味着他这太子之位危险了?看着陆修远重新打量着陆寻的眼神,陆绝紧张的心都快从嗓子眼挤出来了。只能硬生生地说了一句:“三弟这腿好的可真是时候啊。”
陆寻却像听不懂陆绝话里的言外之意般:“陆寻也如此以为。”
就在场中各人都满怀心思的时候,一声疲惫和沙哑的声音却忽然响起打破了这之间奇怪的气氛。但听得孟夏有些勉强地开口说话道:“靖王殿下无罪,但孟夏有罪!”
“小夏!”陆寻不赞同地皱眉道。
孟夏却摇了摇头坚定道:“孟夏有罪,请皇上责罚。”
“哦?你何罪之有?”陆修远倒是有些好奇,不禁开口询问道。
“陛下曾经昭告天下定会护好孟夏这忠臣之后,可是孟夏不仅在大庭广众之下受了重伤,更是在这些齐国人面前受了伤,丢了陛下的脸面,孟夏如何无罪?”
陆修远一听顿时眉头一皱,扫了一眼四周,果真看见齐国众人皆是一副看热闹的模样,不禁心里大怒。最好脸面的他又如何能忍受这些,当即开口道:“你怎会忽然受伤?怎么回事,说出来朕给你做主。”
孟夏闻言顿时落下两行清泪来,将发生之事细细说了一遍,然后特意指了指陆修远并未注意到的马镫道:“至于孟夏不能将脚从马镫里收回的原因,只怕要劳烦陛下确认了。”
陆修远闻言点了点头,便安排了王喜前去查看具体原因。
王喜仔仔细细地检查一番后,也是神色微变,然后快步走到陆修远身边轻声禀报道:“陛下,拿马蹬里安装了机关,而且机关极为精巧,是以孟小姐的脚无法取出。”
陆修远是何等精明一人,前后一联系便明白了其中大概,当即是面色一沉,奈何家丑不可外扬,机关一事万万不能当着众人特别是齐国之人的面道出来,只好给陆寻使了个眼色。
陆寻得令这才起身将众人全部遣散,直到场地里只留下他们几人后陆寻这才回来:“陛下,已将其他人全部遣走,四周也增派了侍卫守护。”
“寻儿,你先将孟夏救出来。”
“是。”
陆修远冰凉的目光从皇后和太子身上扫过,随即又落到了孟夏身上:“孟夏,你刚才所说可都是真?”
“孟夏愿意性命起誓,绝无半句虚言。”
“皇后。”
“陛……陛下有何吩咐?”
“孟夏说是你不准侍卫伤马救她可是真的?”
“那是因为臣妾顾念陛下爱惜那匹马,这才……”皇后慌张解释道。
“回答是还是不是。”
皇后咬了咬下唇,轻声应道:“是。”
“身为后宫之主,连马重要还是人重要都分不清吗?”
“臣妾……臣妾只是一时心急,乱了分寸,臣妾愿意接受惩罚,唯望陛下保重好龙体莫要生气。”
皇后的体贴并未换回陆修远的一顾,陆修远的表情依旧冷淡,他高深莫测地看了一眼陆绝,最后才走到皇后面前:“那机关是你做的?”
“陛下,臣妾冤枉啊。这马可是孟夏她自个儿昨天就领出宫了,若是真有什么问题,她自己会检查不出来么?想来是宫外不知何人想要害她,这才……陛下您一定要相信臣妾啊。”
“父皇。”陆绝此时也开口道:“万事讲究证据,就像母后所讲若这马在出宫时就有问题,孟夏他们又岂会检查不出来。这肯定是有什么故意陷害的。”
陆绝说完意有所指地看了一眼陆寻。
陆寻已将孟夏救出,萧忘书慌忙地为孟夏包扎着伤口。陆修远望着那狰狞的伤口隐约可见白骨,而孟夏脸上泪痕未干,模样可怜极了,可是陆寻却没有什么心疼的表情。
陆修远眯了眯眼睛,心里却已经有了计较。
而此时陆寻也开了口:“此机关制作精细,材料难寻,不可能随随便便做出,要查也很容易。”
话毕,陆修远便吩咐了王喜着手此事。
可是真的会有证据留下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