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利贷?”我傻眼了,如果按照江志良那样,三年之后,那就是一个天文数字了,我根本就还不起。
“你还别不服,有时候钱多了,还真的会压死人的。”黑牛拍了我的肩膀一下,“张勇,其实我们陆老板这个人求贤若渴,他知道你的本事,只要你跳槽来我们这儿,那么那笔账就一笔勾销了如何?”
“跳槽?”我摇了摇头,“我只是一个小小的保洁,对偌大的假日酒店,有了是五八,没了是四十,又我来了帮不了你们什么,陆老板何必要花这一笔冤枉钱呢?”
陆光伟拿出一支古巴雪茄,在手上磕了磕,“张勇,你虽然是一个保洁,但是在假日酒店,影响力还是有的,谁都知道你和娄桂娟的关系非同一般,你若是一走,娄桂娟肯定气个半死。况且,我并不是要你一个人走,而是要你把苏薇、闫胖子、张亿恒、刘富强、马骏这些人都带上,这样一来,假日酒店势必军心大乱,我这边再趁虚而入,这样一来,我这个光伟酒店就要取代假日酒店,成为龙城酒店业的龙头了,你说说,我这一百万花的值还是不值呢?”
陆光伟就是厉害,侃侃而谈,娓娓道来,竟然对我在假日酒店的情况如数家珍一般。
我再次摇头,“不可能!陆老板,你就死了这条心吧,就像你说得,我和娄总的交情非同一般,你说我会在这种关键时候,离开假日酒店吗?”
黑牛脸一沉,“张勇,既然你如此不上路,那就拿钱来!否则,你就别想带小淘气回去!”
我咬着牙说,“你们这是非法拘禁,是绑架,别忘了娄总就在这里的!”
陆光伟一声冷笑:“张勇,别拿娄桂娟来压我!不管我是非法拘禁也好,或者是绑架也好,警察一来,是不是得查清楚前因后果呀,到时候你是不是应该按诈骗罪锒铛入狱呢?”
我也是没法子,拿出了一副鱼死网破的心态,“我不怕,大不了一起坐牢!”
“一起坐牢?哈哈,真好笑!”我的反应看来早已经在陆光伟意料之中,他冷笑道:“张勇,你坐牢没关系,那谁来照顾你的前妻陶花和你的儿子呢?还有那个吴医生,你忍心看着她前途尽毁吗?”
望着陆光伟一副吃定了我的样子,我心如刀绞,我坐牢无所谓,那么吴梅呢?
我忽地一咬牙,“陆老板,这样吧,你我各退一步,我离开假日酒店自谋生路,你放了我儿子,欠你的钱我三年之内还清,只是不要算利息就是了。”
陆光伟黑牛耳语了一阵,然后对我说,“成交,不过,我还有一个条件,我给你七天时间,苏薇、张亿恒、闫胖子、刘富强这些人,全部都得走,一个都不得留在假日酒店。”
说实话,陆光伟这个条件让我非常为难,因为娄桂娟待我不薄,苏薇他们如果都走了,娄桂娟也就没有了信得过的人,再想稳住假日酒店的生意,就比较困难了。
陆光伟见我沉默不语,哈哈大笑起来,“张勇,时间就是金钱,我没空和你磨,我数三下,你如果不答应的话,那就属我不奉陪了!”
“我答应!”我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说出这几个字的。
我打了欠条,带着小淘气离开了光伟大酒店。
我本来打算和娄桂娟一起走的,可是陆光伟说她已经走了,我也没往别处想,我以为娄桂娟是有要紧事先走了呢。
陆光伟做事很稳,并没有虐待小淘气,在出租车上,小淘气拉着我的手,说一些从前的事,脸上都是笑容。
我觉得只要小淘气好好的,我就是背负再多的债也值得了。
我先给陶花打了电话,把小淘气送回了医院,然后回到了假日酒店。我都不知道该如何向娄桂娟张嘴呢?那天晚上,娄桂娟把我们几个人叫到了一块,沉着一张脸,宣布我们几个不好好工资,他的酒店不养闲人,即可开除,限我们明天天亮之前离开酒店。
我说不清楚到底怎么回事?难道是陆光伟另外和娄桂娟谈了条件,或者是娄桂娟听到了我和陆光伟的谈话?
我想去问个清楚,可是打电话她没接,去二十七楼也没找到人。
我们几个离开假日酒店之后,闫胖子直接投靠了陆光伟,苏薇和陶花最有意思了,拉着张亿恒入了股,把那个名烟名酒店装修了一下,开了一家健身中心,生意还挺不错。而刘富强和小马哥继续回碧海莲缘做保安去了。
两处房产都卖了,陶花直接住在健身中心里,而我回了市郊地老家,每天接送孩子,在家做做饭,真是大闲人一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