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道险恶,男人都像是狼,长着大嘴,流着口水,直接扑向女人,把女人拆吞入腹,只留下一堆森森白骨。
在小花说完那些话之后,她说她也喜欢谭新生的,但她认为两个人应该在你情我愿的情况下发生关系,她想把自己好好的交给谭新生,更加渴望谭新生能好好对待她。
一生一世一双人。
那时候的小花遇到谭新生,以为这个男人就是她最终的归宿,却不知道,她是一脚走上了鬼门关,往后的人生,她与这个男人纠葛不清,受尽屈辱折磨,最终在一个寒冬的漫长寒夜里香消玉殒。
我们年少无知,所以在这个冷酷的世界里处处碰壁,头破血流遍体鳞伤,后来我们终于在绝望挣扎中,练就一身铜皮铁骨,修炼出一颗不死之心。
那些杀不死的你的,都能让你变得更强大。
小花说,“豆芽,我真的喜欢他,我想跟他在一起好好的生活,我不是贪图他的钱财,我可以靠自己双手去挣,我可以养活自己,我就是喜欢他,想跟他过一辈子。”
当一个女人愿意不计一切跟一个男人过一生,就证明这个女人是真心爱着这个男人,那是世界上最干净纯粹的爱情,可现实总是那样残忍,爱情也是那样脆弱,一碰就碎。
“那现在呢?”我问小花。
小花一脸的迷茫,昨晚的事,就像是在她的心里硬生生开出了一条口子,她说,“我不知道,豆芽,我真的不知道,我很害怕。”
我抱着小花,不断的安慰着她,她最后累得睡着了,我给她熬了些清粥,等她醒了起来好吃。
小花一直睡到傍晚才醒,醒过来的时候,她吃了点粥,然后打开手机,手机里几十条短信,全都是那个男人发过来的,小花拿着手机,坐在那又默默的哭了起来。
小花一向都是柔柔弱弱的,虽然家里条件很艰难,但她从来都没觉得苦,每个月给家里寄生活费的时候,她的眼睛里总是充满了色彩,她觉得她是被需要的,她活在这个世界上,这就是她活着的价值。
“豆芽,你说我该怎么办呀?豆芽,我的心好痛啊。”小花哭着,不撕心裂肺,但我听着,却觉得肝肠寸断。
小花和我一样,都喜欢上不该喜欢的人,我现在已经这样了,可我觉得小花还是有希望的,或许谭新生也是真的喜欢小花呢?
生活总不至于总是这样绝望吧。
我这样安慰着自己,也这样安慰小花,小花哭了不知道多久,眼睛都哭得红肿了,那个男人一直在打小花的电话,小花也不敢接,她怕自己一接电话就心软了。
我突然有点羡慕小花,每个少女在对待爱情的时候,总是那样别扭着,一点小事都够伤春悲秋了,可是我,已经不敢再轻易去爱人了。
那晚小花就在我这住,那个男人就一直给她打电话发短信,他说他是喝醉了,他不是故意的,他愿意负责任,他也是真心喜欢小花的,他不顾颜面的哀求着,小花终于还是心软了。
任何女人,都经受不起男人的花言巧语。
男人欣喜若狂,立即开着一辆崭新的黑色轿车过来接小花,我把小花送到楼下,男人下车之后,我才看清楚他长什么样。
男人身高大概有一米七五,穿着很是得体,留着一个大背头梳得一丝不苟,长相算是中等,鼻梁上架着一副薄薄的金边眼镜,他目光有些惊讶的看了我一眼,我被他看得有点不太舒服,但也没有多想,然后他接着小花就走了。
我站在雪地里,站了很久,我也不知道我站在那做什么,就好像想等待什么,却又不知道自己到底在等什么。
第二天我照常去上学,今天周妙也来了,我们正好在校门口遇到,大家看到我和周妙走在一起,虽然都在背后窃窃私语,但又不敢当着我们的面说。
我也没有去管这些流言蜚语,这个世界上,多的是恶意中伤,你越是在意,它就越是想咬你一口。
到了教室之后,班上同学大部分都还没来,教室里空荡荡的,贺源已经坐在座位上看书了,我假装没看到他,上次他站出来帮了我,我其实也想谢谢他的,但一想到他是贺浩的儿子,我就止住了。
我刚到座位上坐下来,手机“叮”的响了一声,竟然是贺源发给我的短信,他约我中午放学之后一起吃饭,说是有事情想跟我说。
我犹豫了一阵,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他,这时候韩宇来了,他手里拎着一个纸袋子,走路的时候就像是带着风,他把纸袋子放在我桌子上,说,“这是龙眼小记的小笼包,你尝尝,还热乎着呢。”
很久以后我才知道,龙眼小记是县城里最有名气的一家包子铺,韩宇为了让我吃上热乎的小笼包,让他家司机一路闯红灯来的学校,他家司机郁闷得都要吐血了。
小笼包很好吃,我狼吞虎咽的吃了几个,招呼周妙也过来吃,周妙也不客气,我们两个人分吃掉了一大包的小笼包,韩宇眉毛都快拧成一团了,好半天,他才一脸尴尬的说,“我还没吃早饭的。”
我和周妙两个都愣了一下,这才想起,好像是一直都没招呼他吃小笼包,但是包子已经被我和周妙两个消灭完了。
吃人嘴软,我只好忍痛说,“那要不中午我请师父吃饭?”
自从拜师宴之后,我就一直叫韩宇师父,韩宇似乎挺喜欢这个称呼的,每次我叫他师父的时候,他的眼神就会变得异常的温柔。
韩宇勉为其难的点头答应下来,然后趴在桌子上又开始睡觉了,我看着他后脑勺,突然想起刚才贺源给我发的消息,于是我拿着手机,给他回了一条消息,拒绝了他。
消息发出去之后,贺源一直都没再回我,他那样的天之骄子,大概从来都没有受过这样的委屈吧。
但那又怎样呢?
我哪管得了那么多不相干的人,他们是不是快活,跟我又有什么关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