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天之后,周妙就出院了,我去医院接的她,她走路的时候还是有点一瘸一拐,手上还挂着吊带,即使如此,也遮掩不住她身上翻涌的血气。
医生说她的手起码还要一个多月才能完全恢复,这一个多月对她来说很漫长,她好像一直都憋着一口气,看宋雅琪他们几个,眼神总是充满着凌冽的冷意。
这几天,韩宇每天都准时来上课,虽然他也只是趴着睡觉,放学的时候,他送我回去,我们两个并肩而立,我从来都没感觉到这么快活过。
宋雅琪他们也不敢来找我的麻烦,即使偶尔在路上碰到了,他们也只是怨毒的盯我几眼,然后匆匆忙忙的避开了。
自从那一晚之后,贺浩就再也没回来,我不知道他在哪里,我也不敢去找他,我一直都是这样懦弱。
时间就好像回到了最初在帝豪那段时间,我每天都在期盼着能见到他,哪怕只是一眼,我就心满意足了。
但我的贺浩,他又流连在哪个温柔乡呢?
寸寸相思,寸寸灰。
贺浩不在家的时候,我就一直躲着贺源,上次那件事之后,我又开始很怕他了,总觉得他看我的眼神很不对劲,贺源也没再来找我,每次我看着他的笔记本,心里就一阵恐慌。
这天周六,学校不上课,贺浩还是没回来,我在家复习功课,通过最近这一段时间的补习,我总算能勉强听懂老师上课的讲学了,一想到这个,我就觉得浑身都有了动力。
我正绞尽脑汁的学习,这时候我收到了一个短信,是一个陌生号码发给我的,说是约我晚上去一个酒店见面,短信的署名是贺浩。
我以为是贺浩换了手机号码,又或者是他本来就有多余的号码,只是没告诉我,那时候的我,喜欢他深入骨髓,所以根本就没想到,这会是一个局。
我从柜子里挑了一身最好看的衣服,浅白色带蕾丝镶边的针织衫,外面罩着一件浅白色的呢子大衣,这是贺浩给我买的,我一直都舍不得穿,想着晚上要见到他了,我心中万分雀跃。
我早早就出了门,出门的时候正好碰到贺源,他肩头上落满了雪花,手里拎着一个浅褐色的纸袋,里面正冒着蒸腾的香气。
我有点尴尬的看了他一眼,小猫一样飞快的就跑了出去,在跟他擦身而过的那一刹那,他伸手一把捉住我,面无表情的问我,说,“你要去哪里?”
“我去见贺浩。”
那一瞬间,我看到贺源金丝眼镜后面的眼睛里,布满了冷色,我害怕的甩开他的手,像身后跟着什么洪水猛兽一样,飞快的的就跑了出去。
耳边是呼啸着的寒风,天空铅云密布,灰暗一层一层的裹着,闷得人都快透不过气来。
我也不知道跑了多久,累到筋疲力竭,心脏疯狂跳动着,像是要跳出胸膛。
贺浩约我的地方,是城里很奢华的一个酒店,名字叫做科宇酒店,酒店的装修很奢华,一走进大门,就能感到一股暖烘烘的暖气扑面而来。
我冻得浑身都有点发抖,刚走到门口,就有一个穿着西装的男人朝我走过来,我本能的往后退了退,身后是一地风雪。
男人看我的眼神有种说不出来的怪异,他走上来,说,“贺总有事先走了,让我接你直接去吃饭的地方,你先跟我上车吧。”
我也没多想,就跟着这男人上车了,但我不知道的是,踏上这男人的车之后,我的人生从此除了黑暗,一无所有。
那是一辆黑色的小轿车,我上车之后,男人就一直在开车,不时的从后视镜里看着我,眼神中露骨的欲望也展现了出来。
他的眼神太露骨了,我终于察觉到了不对劲,我掏出手机要给贺浩打电话,男人突然一脚踩了个急刹,我脑袋一下撞到副驾驶的椅背上,我疼得叫了一声,手里的手机也掉在了车上。
男人猥琐的冷笑着,“你想干什么?”
我赶忙去捡落在地上的手机,我刚低下头,男人突然一把狠狠抓扯着我的头发,然后用力按着我的头往椅子上撞,嘴里一直骂我臭婊子之类的话。
这时候,车门被几个男人拉开了,他们粗暴的把我从车上拖下来,我死死的扒着车门,就像是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
车上那个男人一巴掌扇在我脸上,把我扇得晕头转向的,我手上脱力,就被他们从车上硬拖了下来,脑袋在车门上磕了一下,钻心的疼。
刚开始的时候,我感觉全身上下都在疼,但很快的,我就感觉自己失去了知觉了一样,全身骨头都像是散架了一样。
他们一共有四个男人,把我从车上拖下来之后,像扔死狗一样把我扔在雪地里,我这才看清楚,他们把我拖到了一片小树林里,看我的眼神,闪烁着贪婪露骨的欲望,像看猎物一样看着我。
我意识到他们要对我做什么,一股血直冲上我头顶,我吓得浑身都在发抖,死死的抱着自己,口中绝望的叫着救命,可是回应我的,只有他们的冷笑声。
我又想起了凤姐,想起了红灯区,这时候我脑子里已经一片混乱。
我本能挣扎着想从地上爬起来逃跑,我还没从地上爬起来,一个男人就连打了我几巴掌,叫嚣着,“还想跑?今晚不把哥几个伺候舒坦了,老子弄死你!”
男人说着,一下骑坐在我身上,开始动手撕扯我的衣服,另外几个也来帮忙,恶作剧一样来拉我的裤子。
我拼命的抓着自己的衣服,那是贺浩给我买的衣服啊,就这样被他们一点一点的撕碎,像垃圾一样丢弃在雪地里。
一想到贺浩,心脏就像被碾碎一样的痛。
很快我就感觉自己身上的衣服被他们脱光了,整个人完全赤裸的暴露在这个彻骨的寒夜里。
雪密密的下着,夹着风,四处都是灰与黑,那是埋葬死人与活人的雪。
你以为人生可以怎样怎样,到头来,打回原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