芙蓉九针和自己的师父跟着小念就往楼上去,秦风还在昏迷,嘴角还有血迹,地上没有血,天花板上有一摊红色,芙蓉九针抬头看着天花板的血色,脱口而出“黑红色的。”老者点头,上前搭脉,手刚搭上,神色却逐渐舒缓下来,微微笑道:“已无大碍,他应该就是一口积血,排除就好,这次试验,他消耗过大,气在体内反噬,他还不会控制,所以昏迷,还被逼出这么一口血,现在好了,小念。”说着话老者撤手,回头嘱咐小念“叫人来清理一下,然后你给他扎几针,顺筋活血即可。”
说完背着手又和芙蓉九针出去了。
芙蓉九针神色稍有一些紧张,与老者一同往楼下走,却不并排,错开半步距离,跟在后面,几次欲言又止,终于在楼梯处开口
“师父……这孩子这样的体质,若是给他戴上咱们万花的那个……”
老者听了一半站住了,摇了摇头
“你怎么还疑神疑鬼的,小杨那孩子我了解,看不走眼。”
芙蓉九针年岁已高,秦风的师父老杨和芙蓉九针年纪相仿,但是在这位老者面前,虽然没有差太多的年龄,但是差着辈分,有道是江湖无岁,绿林无辈。
“可是师父,这孩子若是真像您描述的那样,学会了长歌门那手控制人的招式,岂不是……”
“你担心什么?”老者一皱眉“慢不说长歌门这手功夫传没传下来,就算小杨把这手功夫传给那孩子了,也是人家师徒门户里的事,你但什么心?”
“您说的是,只是他这手,就目前看起来,是不是有点脏啊?多人身体为己用,这他进剑侠图可是要带着咱们的手环啊……”芙蓉九针小心翼翼的问自己的师父。
老者听完一笑,摇着头下楼梯。【零↑九△小↓說△網】
老者坐回到座椅上喝茶,芙蓉九针自知刚才言语有失,在一旁垂手侍立。
老者把茶盏放下,缓缓开口
“你说,怕这手功夫脏?我看你是怕以后这孩子坏万花谷的事吧?”
芙蓉九针连忙摇头“徒弟不敢。”
“首先你放心,万花谷在图里也不是没人了,我所看的记载,也是在单打独斗中,这一手功夫才能占优势,要知道三人为众,他要是想控制别人,自己的本体就不能动,这是昨天我们亲眼看见的,真说三人打他一个,被他控制一个,他也是必死无疑。”
芙蓉九针点头不语,老者接着说
“再说你的观点,什么叫脏?你想的脏是什么?是不遵守规矩?是不讲道理?是恶心人?”老者一边说一边摇头“你错了,你从小跟着我,那时候我也没比你大几岁,你还不乐意叫我师父,但是你要知道,师道尊严,我的辈分和能力在你之上,你又拜了我,这就必须叫,这从表面上看,就叫不脏的,为什么,因为是正确的,而不是你以为的,合乎规矩的。”老者看着芙蓉九针,似乎想起了年轻时的岁月,喝了口水,润了润嗓子“如果当时,我看咱们年纪相仿,我起了淫心歹念,做了个白天的师徒,夜晚的夫妻,那这样你自然也不会叫我师父,从表面上看,这就是脏的,为什么,是因为错误了,而不是你以为的江湖乱道。”
芙蓉九针点了点头,走过去帮师父再次斟上水。
老者点头,接着讲“所以,什么是脏?和规矩无关,规矩是死的,人是活的。这个世界上没有什么本质是脏的,就好比,是药三分毒,不是说药都不好,而是要善于利用,只要做的好,以毒还能攻毒。【零↑九△小↓說△網】”
老者摆手让芙蓉九针坐下说话,侧着身子低声与她交谈“东西本身不脏,放错了位置,才脏。”老者一指茶杯“我这一盏茶,泡在杯里,是干净的,泼在脸上,就是脏的。”随手比了比墙角的盆栽“那一盆土,用来栽花,就是干净的,倒在我这杯里”老者拿起了茶杯“就是脏的了。”说完喝了一口,一放下,芙蓉九针赶忙给续上。
“你明白了么?”老者就靠在椅背上,闭上了眼睛,养起了神来。
“我明白了。”芙蓉九针虽然嘴上说着明白,眼睛还是担忧的看着楼梯口。
“我被人在谷内排挤,被人赶到这北地边疆,不也是因为,人家觉得,我待在谷里,不合适么,唉……”老者一声长叹,不再言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