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明明……
他分明应该去查看桃娘的身体,好好安置她,再是安抚她。
可是眼下,他却还是坐在这里。
舍不得。
身体的本能在咆哮。
他舍不得。
莫惊春隐忍地说道:“您都多大岁数了?怎么还要与桃娘一个小孩子计较什么?您也不是不知道您以前给她留下什么印象,她都差点以为是您胁迫臣……”
“那我胁迫夫子了吗?”
公冶启骤然问道。
莫惊春揉着侧脸。
疼,疼痛中,还带着一种苦涩的味道。
他尽可能平静地说道:“您在惧怕些什么?”
莫惊春终于抬头,认真看着眼下正躺在他精心打造的小窝里的陛下,他的发髻有些凌乱,许是因为刚才莫惊春那随意的一抛开,但更显然是陛下随手取下了固定发髻的冠帽,那散漫肆意的姿态,流露出来的自得和舒适,让莫惊春蠢蠢欲动的本能得到了满足。
——他的伴侣喜欢这里。
正始帝支撑起身体,“莫家人,对夫子来说,永远是最重要的。不管是这莫府中的谁人,都可以轻易地让你为之牺牲,尤其是莫沅桃。莫惊春啊莫惊春,你觉得,这些人,在寡人的眼中,又算是什么呢?”
是莫惊春的家人,是朝堂重臣,是障碍,是眼中钉,肉中刺。
莫惊春沉默。
他的呼吸依旧急促,炽热得难受。
额角青筋暴起,更有难忍的热流在体内流窜。
忽而,莫惊春笑了。
他的笑意却与眼下这诡谲的画面截然不同,更是平静得可怕,又透着少许打趣的意味,“陛下,您错了。”莫惊春真心实意地叹道。
正始帝挑眉,“错哪里?”
而您,又在笑什么?
莫惊春像是清楚明正始帝那未尽的话语,从那阴暗的角落里站起身,几步走到床榻边坐下,那稍显慌乱急促的脚步,仿佛这张床上的人对他有着什么极致的吸引力,他欢愉地褪去了鞋袜爬上床,双手捧住正始帝的脸。
“臣笑话您,只知道他们是臣的家人,而您,又何尝不是臣的家人呢?”
莫惊手指一勾,挑开了被紧扣住的锁。
啪嗒——
项圈被挑开的瞬间,正始帝也被猛然的外力按到在了床榻上。
“臣倒是没有想到,您到现在,都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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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惊春咬住了正始帝的后脖颈。
这是本能的标记。
【11】
无情的叮咚声起。
精怪的提醒也随之响起。
夜色深沉,寂静的墨香院内,就连一个守卫也没有,唯独有着几乎没有声息的暗卫藏在各处,悄无声息地庇护着此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