焦氏原本是打算隐忍到大皇子再大一些,如今他的岁数还是太小,太后看得太紧,焦氏没有半点机会。
可是偏偏,她听到了父亲焦铭去世的消息。
焦铭对她一直很好,当初嫁给太子,除了焦铭和先帝的成算外,也有焦氏一心谋求的缘故。
可是焦遥从来与她不合。
焦遥是长子,也是焦铭看重的继任宗子。
如果焦铭去世的话,那往后她再想有什么动静,未必能够让焦家答应。
没有焦家作为后盾,那焦氏在宫中未必能够继续隐忍下去,她必须要得到与外界交流的机会。从前她在欢喜阁还有自己的人,可是后来刘昊清理过几次后,她的人就在几次清理中被带了出去,再也没有回来过。
焦氏心里自然是心疼,可事到如今,她已经走到这一步,自然不可能再回头。
交泰殿那头行来的秦王等人,焦氏也是认得,或许今日在交泰殿有一场皇家宫宴,她是误打误撞才会闯进这里。
不然平日里,交泰殿总是异常安静。
或许是因为焦氏幸运,又或者是父亲在上天眷顾,不然怎么会这么巧?
焦氏抿了抿嘴,在一片寂静中又说道:“陛下,妾知道罪孽深重,可是父亲去世的消息,实在让妾心碎神伤,再加上我儿大皇子……他是妾身上掉下来的一块肉,如今他不是还醒着……妾实在是想知道他的近况,这才会一时惊慌失措,趁乱离开了欢喜阁,还望陛下垂怜则个……”
刘昊站在正始帝的身旁,微眯着眼看着坐在最前面的秦王,再面无表情地看着跪在地上的焦氏,低声说道:“陛下,可要……”
他直接将人拖下去?
正始帝缓缓摇了摇头,便是不让刘昊这么做。
正始帝下了马车,缓步走到焦氏的面前,那只黑金靴子出现在她的眼前,就像是一个熟悉而陌生的剪影又重新出现在她的面前。
焦氏的呼吸微窒,一种已经深藏在骨髓里,忘记许久的恐惧再度翻涌起来。
“你很怀念你的父亲?”
正始帝的声音甚是清冷,多少还带着点笑意。
…
莫惊春坐在马车上,颠簸的车厢让他眉头微蹙。
但是他没有说话。
是他让卫壹不要顾及,赶紧赶路的。
尾巴几次磕在车厢上,莫惊春默不作声地往前挪了挪,然后一只手把在边上,以免自己再一次撞了上去。虽然是今夜子时就会消失的东西,可是这破尾巴却是非常敏|感,刚才几处碰撞,都几乎让莫惊春掉下眼泪。
太疼。
在衣裳下,尾骨的这团白色尾巴可怜兮兮地蜷缩在一处,像是委屈极了。
莫惊春才叫委屈!
他闭着眼,回想着最近的事情。
除夕……宫中设宴……王爷宗亲……大皇子高烧……
思来想去,一时间莫惊春还真的想不出究竟有什么事情可以惹得正始帝勃然大怒,尤其是在最近,莫惊春总感觉陛下越发能控制自己的脾性。
那种控制更像是……
在抵|达临界点之前,谁也看不出来帝王其实已经暴怒异常。
只要还未暴起,便是“正常”。
只是这样的“正常”,却是让正始帝万分痛苦。
莫惊春眉头紧蹙,想着帝王刚停下的药,就连自己也开始头疼了。
他轻轻叹了口气。
如果精怪能治疗正始帝的疯病就好了,这样一来,陛下就不用再饱受那样的痛苦。
【很遗憾,系统没有这个能力】
莫惊春无奈地捏了捏鼻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