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晚苓目光炯炯“我要如何理解这个请求?”
“你不用理解。你只需记得,君上的病如今只有我能治,你必须答应。至于之后你们会不会往外说,我无法约束,只看二位的品行了。”
当天傍晚,涤砚没有来折雪殿。
阮雪音松下一口气,继而疑惑起来。
那个人既然出手了,却没有下杀手。
他可知对顾星朗使手段,又没有一击即中,后果是什么?
难道对方已经离开了祁宫?
可如果是那个人——她不可能离开。
还是说她已经销毁了所有可能的证据,有信心绝不会被发现?
又或者,她认为这世上没人会解这道症,用药到这个程度便够了?
阮雪音突然一个激灵。
还有一种可能。她在试这祁宫里有没有人认得,有没有人会治。
如果是普通人染上,不见得能引出人来。但出事的是顾星朗,这宫里如果有人会医治,且跟她不在同一阵营,这个人便会出手。
好大的胆子。竟拿顾星朗来试。
而自己出手了。
她不安起来。
冷静片刻,她细细重头想一遍,稍微宽心。
其一,今天是纪晚苓邀她去的挽澜殿,不是她得知顾星朗染病自己去的。
其二,自己已经交待过纪晚苓和涤砚不要外传此事。顾星朗还没好,他们自然不会往外说。待顾星朗醒过来,自己再跟他陈述利害关系,想来不会传出去。
只是按老师的说法,这种药,除了蓬溪山药园,天下间其他地方根本不可能有。所以在采露殿,她闻到那人身上的味道才如此震惊。
如果当真是她,她从哪里得来的?
如果确实是她,那么极有可能,她就是冲自己而来。
不知出于什么原因,她疑心我懂这道症。她要弄清我的立场。
蓬溪山有药园,老师擅医术,这些都绝不可外传,这是门规。她今日出手,已是有违师命。
但他是祁君,怎能不救?
如果是老师,也会赞同她救吧。
老师曾说过,所有天赋卓绝的人,都应该死于公平较量,不该命绝于暗算。
她认为顾星朗是一个天赋卓绝的,好人。
虽然这个定义听起来有些可笑。
或许因为他行事温和,对他的子民极好?
她有些累。下午回来没怎么休息,傍晚为了等涤砚那边的动静,也没去月华台。
本来只是来拿件东西。谁知在这祁宫只呆了短短几个月,便有种抽不出身的感觉。人间的纷乱复杂,庙堂之中见精髓,果然不错。
连后宫都不宁至此。
还是要尽快拿到东西,早日全身而退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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