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不能不掐吗?一回不掐会死吗?阮雪音无语,抬脚下车,浅湖色裙纱笼在春夜月光里,恰似远处一抹山色,又似崟国终年烟雨。顾星朗回头去看,阮仲凝眸,竞庭歌低头理袖纱,手肘不着痕迹碰了他一下。阮雪音走近,未及开口,竞庭歌抢在前头解她埋怨:“不是我要掐。”她理直气壮,“师姐夫不饶人,揪着慕容峋不放。人家是国君,要走要留岂是我能左右的。”我何时揪着不放了?顾星朗好笑。而阮雪音想的是,凭他是不是国君,他是慕容峋,就会被你左右。“五哥好快的马。”却并没应这句,她转而向阮仲。“道别不久,便出发过来了。单骑,自然比你们驾车快。”对方回,眸中依稀还有书架间飘忽灯色。“五哥言办事,原来为此。”她点头,看一眼竞庭歌。竞庭歌显然对口口声声两句“五哥”应接不暇,眨了眨眼,下意识去瞧阮仲,“见过了?”“嗯。三个时辰前在锁宁城。”竞庭歌微抿嘴。“竞先生刚说要问清楚,想问什么?”顾星朗微笑。“师姐夫刚说过来看看,想看什么?”“看看锐王是否来赴先生之约。”他答完,坦坦然等对方答。竞庭歌盯他半刻,忽然灿笑,“我想问师姐夫,现在看了,是当如何,不是当如何?”“该如何便如何。是或不是,各有应对。”根本也不会有结果。这些毫无意义的来回。阮雪音暗忖。一个要放烟雾弹,一个要将计就计破之,却明显是一方有鬼,不可说而硬拿到场面上说。徒劳拉锯。但对竞庭歌而言,出来确比躲着好。见面三分情,狡辩也是转圜。“师姐夫打算如何应对?”顾星朗更觉有趣,也笑开,“那得看你们什么盘算。”又向阮仲,“这会儿要聊吗?”“去年已经与君上密谈过。”阮仲神色淡淡,“同一件事。”顾星朗煞有介事恍然。竞庭歌眉头轻挑。“慕容兄也会支持仲兄么?”他改了称谓。也会。竞庭歌眉头再挑。“还在谈。”阮仲回。顾星朗若有所思点头,又去看竞庭歌,“先生还说无须慕容兄在场。”“锐王同师姐夫谈的什么,所为何事,庭歌不清楚。但他所求陛下之事,”自然指慕容峋,“同我商议便可。”“先生还说慕容兄去留你左右不得。这么大的事都能代为做主。”“不是做主,是传话。”竞庭歌不悦,转而向阮雪音:“你这夫君有点讨厌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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