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和胜突然狠狠往井口一拍,道:“不错,一定是某个客卿,而且是。。。。。。是今天你带来的宾客手下的客卿!”
唐旭也明白了,道:“你是说。。。。。。那贼子杀了一个宾客带来的客卿,扒了他的衣服,化了妆跟着混出去了?”
王和胜吼道:“我说什么来着?我说什么来着?那小子一定已经出去了,好狡猾凶残的小畜生!我这就去追!”猛地站起身来。
唐旭忙喝道:“站住了——你去追谁?”
王和胜怒道:“我当然是去追。。。。。。”说到这里,却戛然而止。
唐旭道:“你又要一网打尽?别说你得罪人,就说他们都走了不少时候,且都不是一个方向,你一个个去追,哪能分身?”
王和胜缓缓坐下,道:“依你说呢?”
唐旭道:“还是定下目标,分清楚是谁再去抓。只得罪一个人,也比同时得罪这么多人要好得多吧?”
王和胜道:“我何尝不知道?但是要锁定目标谈何容易?这人衣服都给人扒光了,还有什么线索?”
唐旭道:“线索多了。比如衣料,比如款式,比如衣服裤脚做的记号,比如随身佩戴的衣饰,一个大活人,难道还找不出一点儿蛛丝马迹?”他道,“来人,把他的里衣也扒了,仔仔细细找一遍,看里头有什么东西。”
当下有人将那人扒了个精光,展开衣服一抖,一个锦囊掉了下来。原来这锦囊是用丝线秘密的缝在中衣里的,可算隐秘之极。若非把他衣服全扒了,当真看不出来。
唐旭见有线索,伸手道:“给我看看。。。。。。”话音未落,王和胜一把抢去,拆开锦囊,摸出一张纸条来,看了一眼,目光已经直了,再多看一眼,猛地将纸条团起,道:“好啊,我知道那人是谁了。”
唐旭道:“是谁?给我看看。”伸手要去取那纸条。
王和胜推开他的手,冷笑道:“你还是不要知道的好。”当即大踏步的往外走,边走边叫道:“儿郎们,收拾队伍,跟我去抓人!”
已是后半夜时分,大街上寂静非常,只有一队车马缓缓行过。前面四匹马开道,后面四匹马跟随,中间簇拥着一辆大车。那大车建造的宽敞朴素,看不出豪华来,但拉车的四匹骏马,一色雪白,毛光锃亮,当真都是骐骥。
大车行驶的很是缓慢,有点不疾不徐的味道。正在这时,后面想起了暴风疾雨般的马蹄声。
车队并没有停止前进,但最前头的那匹马上骑士一勒马头,来到大车前面,道:“少帅,这有点不对啊。”
一人从车中探出头来,道:“不管他,朱兄弟。约束好马队,继续向前。”
不过片刻功夫,后面的马队已经追了上来,领头一人,一部花白胡子垂于胸前,正是那王和胜。
王和胜来到马队之前,伸手勒住马头,道:“这是姜贤侄的马车?”
姜期出了车厢,跳下地来,拱手道:“王伯父,您又来了?可是路过此地?”
王和胜看了一眼大车,道:“姜贤侄,不是我说你,你也是战场上杀敌的勇将,就应该骑马。为什么学娘们儿坐车了?”
姜期笑道:“这不是入乡随俗么?我看在京城中的贵人们都做大车,我倒有些不好意思骑马了,以免叫人笑话了去。”
王和胜道:“放屁,京城中有什么贵人?倒是有一些自命不凡的蠢货。我年轻的时候就看不上他们。当年他们还流行坐牛车呢,你怎么不学?你若学了,我先替你老子教训教训你。”
姜期拱手道:“王伯父说的不错,小侄受教了。”
王和胜点点头,道:“不和你白扯了。你的车队退到一边而去。”
姜期一怔,道:“是。”当下二话不说,就让朱强把车队连车带马,赶到了道路的一边,这才问,“有什么事情么?”
王和胜道:“没什么事。就是我的人马要过去,是急事,因此上倚老卖老,让你让着我一回,没问题吧?”
姜期道:“自然无妨。您请。”
王和胜点头,一挥手,身后的兵马哗啦啦从他们身边过去。王和胜提马离开,转头又问了一句,“中山王和你一路,他是往这条大路上走了吗?”
姜期道:“是,就在前面不远处。您快点就赶上了。”
王和胜点头,提马追赶了上去。
姜期目送这些人消失在街角,渐渐地马蹄声也听不到了,这才回车,道:“真有意思,他居然去追中山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