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丹遐笑了,总算不亏,两个儿子,一个先叫爹,一个先叫娘;过了一会,就发现情况不对,壮壮是真知道沈丹遐是他娘,准确无误的冲着沈丹遐喊娘,而胖胖只是喜欢叫爹爹这两字,冲谁都这么叫,叫沈丹遐也是爹爹,叫莫失莫忘也是爹爹,叫他的奶娘也叫爹爹。心中的失落一闪而过,徐朗到也豁达,逗着胖胖道,“日后,他就知道了,来,乖儿子,再叫声听听。”胖胖笑咯咯地唤着“爹爹”,徐朗百听不厌。小别胜新婚,到了晚上,让奶娘把两孩子抱走,徐朗就将沈丹遐抱上床,脱衣解带,攻城略地,一夜缠绵。徐朗刚巡边回来,可皇上并没有给他放假,次日一早,他就起来了,没有惊动沈丹遐,悄悄的用过小米粥,就赶去城郊的校场。沈丹遐醒来,天色已经大亮了,知道自个儿睡过头了,也没太慌乱。梳洗过后,就去看两个小家伙。徐朗在校场,换了劲装,正在练箭,燕郡王高榳在赵诚之、张舣和杨林海的陪同下,骑马过来了;徐朗放下手中弓箭,给高榳等人行礼。高榳笑着道:“你我之间不必这么多礼。”在高榳看来,徐朗是他的妹夫,比赵诚之等人更值得他信任。一行人比试了一番射箭后,高榳几人就去骑马了。徐朗没跟过去,继续操练御林军。半个时辰后,常缄神色紧张地来报,“三爷,不好了,燕王遇刺了。”徐朗脸色微变,双眉紧锁,“燕王现在何处?”“侍卫们已经保护燕王回城,那名刺客也已经捉到,只是他当场就服毒自尽,箭是朝燕王射去的,若不是赵世子舍身为燕王挡下了箭,受重伤的人会是燕王。”常缄道。徐朗看向远处,目光幽深,虽然他刚回来,但已知道在他离锦都这大半年里,燕王已经被刺杀过两次,被人下毒一次,这次又被刺杀,究竟是什么人想要燕王的命?是高鋆的余孽?还是前瑞王和威远侯的余孽?徐朗无法确定,去看了那个刺客的尸首后,就回城去燕王府见高榳。高榳遇刺的地方是越骑营的校场,他这个正指挥使是要负责任的。高榳将重伤昏迷的赵诚之带回燕王府,将太医院的太医全请了来,高榳不怀疑赵诚之的忠心,可赵诚之是赵后的亲侄儿,若他和赵后决裂,他的身世曝光,赵诚之会倒戈相向吗?高榳不敢赌,他也赌不起;但不管怎样,事情还没到那一步,高榳没想让赵诚之去死,下令太医们全力救治。☆、吾是妒妻高榳一次又一次被刺杀,让皇上想起了他在做太子时的情景,那时候他也是三番五次的遭遇刺杀,有两次险些性命不保,那时他知道是谁派人动手的,可长子这情况,让他摸不着头脑,二皇子、三皇子、四皇子都没有这能力,高鋆又死了,谁会跟榳儿这么过不去?皇上虽然想不出,但不能坐视儿子被刺死,如是将骄龙卫交给了高榳,让他们保护高榳;皇上这作法,赵后也是始料未及,高榳身边的护卫更严了,她还怎么弄死他?当然现在让赵后更忧心的是赵诚之的伤势,已过去了两日,赵诚之仍然没醒,这个侄儿是赵家这一辈最有出息的,是赵家的希望,若这么去了,她就是赵家的罪人。等赵诚之醒了,她就把他支得远远的,绝对不让他离高榳太近,免得受高榳连累。高榳没有把追查刺客底细一事,交给徐朗去查,徐朗也乐得轻闲,每日准时准点回家陪妻儿。“爹爹!”进门迎接徐朗的是两个儿子亲昵的呼喊声,经过几日的相处和沈丹遐努力纠正,两小家伙总算知道这个称呼是徐朗的专用称呼。自那日两小家伙喊了爹娘,似乎一下开了窍,会的词汇越发多了,会叫侍琴等人姨姨,会叫孙桢娘婶婶,会叫徐蛜姑姑,就是徐老夫人那个曾祖母,有点难,只会叫曾曾,至于祖父这个词,不好意思,沈丹遐忘记教了,徐朗也不记得了,两个小家伙也就不会叫祖父这个词。这天下午,沈丹遐让仆妇把美人榻搬到青藤架下,她半靠在榻子看话本子打盹,胖胖和壮壮就在院子里玩耍,偶尔一只蝴蝶飞过来,两小家伙兴奋地追着蝴蝶跑,然后啪唧摔一跌,也不哭,爬起来继续追,把沈丹遐逗得乐不可支。徐朗回来时,看到如此平和温馨的画面,唇角上扬,笑得舒心。半睡半醒的沈丹遐睁开眼睛,看着父子仨人,笑问道:“你今日怎么回得这么早?”“衙门无事,就回来了。”徐朗放下儿子,在榻边坐下。沈丹遐挑眉,“你该不会被闲置了吧?”“闲置就闲置,反正有俸禄领。”徐朗笑道。“徐大人,你这话说得太没志向了,你可是京都四大公子之一啊,你应该为朝廷政事,事必躬亲,鞠躬尽瘁,怎么能这么偷懒呢?”沈丹遐调笑道。“京都四大公子早已是过眼云烟,如今我只想老婆孩子热炕头。”徐朗说着,凑上去在沈丹遐唇上轻啄了一下,“他们一个下午,都在看蚂蚁?”“没有,他们先前在抓蝴蝶,摔了好几跌,蝴蝶飞走了,就去抓蚂蚁玩,说是要煮了吃。”沈丹遐弯眉笑道。“蚂蚁小小的,煮着不好吃,不过泡酒不错。”徐朗摸着下巴道。沈丹遐娇嗔横他一眼,“行,我明儿让你儿子多抓些蚂蚁,泡酒给你喝,到时候你可嫌弃脏。”“说笑说笑,不当真。”徐朗笑道。闲扯了几句,夫妻俩带着孩子回房净手吃晚饭,满了周岁后,两小家伙就自己吃饭了,拿着小铜勺,三分之一洒在小桌上,三分一喂进嘴里,还有三分之一沾在衣裳上。吃完一碗,两小家伙高兴地冲着沈丹遐喊,“娘。”沈丹遐笑道:“这么快就吃完了,哎哟,胖胖今天吃饭有长劲,后脑勺没粘米粒了。”徐朗嘴角抽了抽,这听着不像是表扬的话。胖胖高兴地裂开小嘴,“娘,香香。”沈丹遐笑,凑过去在他脸蛋上,重重地亲了一口。壮壮不乐意,怎么只亲胖胖不亲他呢?小手在桌上拍,“娘娘娘。”“哎哎哎,你这个争宠的小家伙。”沈丹遐也在壮壮的脸上亲了一口,壮壮这才满意。一家四口,吃完饭,带着小家伙去园子里散步消食,然后让奶娘把孩子抱下去,徐朗硬拉着沈丹遐去洗鸳鸯浴,把沈丹遐折腾的双腿无力,全身酥软,被徐朗抱回了房。第二天,沈丹遐又没依时起来,两小家伙一大早就醒了,还跑过来闹人,徐朗怕他们吵醒沈丹遐,一手抱一个,带他们去了澹怀院,“乖乖坐这儿,看爹练剑。”徐朗文武双全,原本是打算做文官的,可被徐奎拦住,才不得已走武官这条路,还好也给他走通了,如今是正五品官职;而徐肐竭力讨好徐奎,却也不过在礼部会同馆做个九品大使;徐朔没入仕途,在家中打理庶务;徐朝借着徐纹和亲一事,弄了个七品官;徐胜至今还没通过会试,在书院混日子过。一套剑法练下来,行云流水,干净利落,看得两小家伙直流哈喇子。“剑!剑!”两小家伙不安分了,满眼渴望地看着徐朗手中的剑。“等你们再长大一些,爹教你们。”徐朗把剑插回剑鞘,上前搂住两个儿子。胖胖和壮壮噘起了嘴,蔫蔫的。徐朗将两人送回灵犀院,沐浴更衣,去兵营了。等沈丹遐起来,两小家伙各喝了一大杯牛奶,精神旺盛地吵他们娘,“剑剑剑,嗖嗖嗖。”“什么剑剑剑?嗖嗖嗖的?”沈丹遐不明白。两小家伙急得直跳脚,可是要他们用已知的词汇把事情说清楚,是不可能的,被逼急了,兄弟俩哇哇大哭表示自己心中的愤慨,娘怎么这么笨?怎么就听不懂他们说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