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罢,便屈膝福礼,退了出去,先去了宁寿宫。
霍芸萱到宁寿宫处时,西太后正在逗着顾明宇练习走路,听是霍芸萱过来请安,忙命乳母将小孩子抱起来,恰巧霍芸萱进门,笑道:“还以为你今儿个不过来。”
“太后娘娘万福金安。”霍芸萱笑着屈膝福礼,又笑道:“今儿个出了储秀宫,自然是要过来给太后娘娘请安的。”
“好好好,”西太后一连说了三个‘好’子,亲自扶了霍芸萱起身,拉着她的手往前走,笑道:“你能来哀家很是开心。”
说罢,又上下打量了霍芸萱一圈,担忧道:“身上的伤可大好了?”
霍芸萱笑着点头,笑道:“劳烦太后娘娘担忧,嫔妾已是大好了。”
西太后笑着点头,欣慰道:“那就好,那就好。”
说罢,突然停下,转头眼带促狭的笑道:“你还唤哀家什么?”
霍芸萱脸红,低着头笑道:“太后。”
“你这孩子!”西太后嗔瞪了霍芸萱一眼,又笑道:“如今既是进了宫,便是哀家儿媳妇儿,还不快改口唤‘母后’?”
说罢,见霍芸萱满脸惶恐欲要跪下,已是先拉住了霍芸萱,嗔道:“莫要与哀家说什么当得当不得的话,哀家说当得就是当得,她东太后的儿媳妇儿是皇后,可在哀家心里,哀家的儿媳妇儿便只你一个!”
当初西太后在宫中频频受东太后排挤,后妃们为了明哲保身,即便是不落井下石,却也不见得哪个肯来看看她这个太后。后来自己中毒,若不是有霍芸萱拼着不怕得罪了东太后的勇气抓出那太医的错处,此时自己哪里能这般笑着坐到如今的位置得到众人敬仰?
那时自己不过一个挂名太后,霍芸萱对自己却仍见不得一丝怠慢,有时见自己误会了皇上,也是好言相劝着让自己明白了皇上那么做的苦衷,哪里是那些现如今见她越来越得皇上重视后才想起来敬仰自己的后妃所能比的?
霍芸萱这一副赤子心肠实在难能可贵。所谓锦上添花易,雪中送炭难,西太后对霍芸萱的感情自然是不一样的。
既是都已经坏了规矩唤了太皇太后“皇祖母”,霍芸萱倒是也不再矫情,脆生生的唤了西太后一声:“母妃。”
西太后立时眉开眼笑连连点头答应:“哎。”
却不想,倒是乐了顾明宇。将将学会说话的小人儿在乳母怀中也跟着脆生生的喊了一声:“母后”,两只小手却是朝着霍芸萱张着,像是在索抱抱。
霍芸萱与西太后娘俩儿对视一眼,相视一笑,霍芸萱忙笑着将小人儿抱过来,笑道:“怎地这般重?被母后养的倒是极好。”
西太后笑着摸了摸顾明宇的小脑袋,笑道:“哀家瞧着这孩子与你倒颇有缘分,他极喜欢你的。”
说罢,逗弄着顾明宇,笑道:“小东西,你可不能唤她母后,你母后是坤宁宫那位。”
小人儿却是在霍芸萱的怀中,先是瞧瞧霍芸萱,又是看看西太后,咬着手指歪着头懵懵懂懂的看着西太后,似是不太明白西太后话中的意思。
霍芸萱笑着拍掉顾明宇含在嘴里的手指头,笑着训道:“不许咬手指,忘记我说的话了么?”
小人儿登时将手指从嘴里拿出来,将手背后,极狡黠的看着霍芸萱,似是将手藏了霍芸萱就不知道自己刚刚吃过手指了一般。
西太后笑着拍了小人儿的脑袋笑道:“你倒是猴精。”
说罢,又笑着拍了拍小人儿的脑袋,笑道:“你这么重,你婉娘娘抱着怪累,让乳母抱着你下去休息罢?”
小人儿却是在霍芸萱怀中吵闹起来:“我不嘛,我不嘛,我要霍姑姑抱,我要霍姑姑抱。”
先前霍芸萱进宫时,顾明宇都是跟着他姐姐顾明玉一样唤霍芸萱一声“霍姑姑”的。如今小人儿见霍芸萱过来,只当霍芸萱像往常那样是来看自己的,并不知道要改称呼的。
乳母听了顾明宇的话,立马跪了下去满脸惶恐:“奴婢万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