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到顾绍远,霍芸萱的眼眶也不知为何就发了热。看着顾绍远就那么坐在那里,霍芸萱觉得似是有什么东西在脸上流动,伸手一摸才惊觉原来是泪。
“朕这不是好好地,哭什么。”
顾绍远淡看着霍芸萱,见她落泪,笑着站了起来,正欲上前,却见霍芸萱突然跪了下来,行了大礼
“臣女霍氏芸萱拜见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这一礼,是霍芸萱自来古代后,最虔诚恭顺的一次行礼。
顾绍远一愣,自认识霍芸萱一来,从未见过她行礼时有过如此虔诚恭顺的模样。
顾绍远定定的看了一眼霍芸萱一会儿,哑声说道:“起罢,无需多礼。”
“谢皇上。”
霍芸萱又是磕了头,才从地上站了起来,顾绍远又上前几步拉住霍芸萱的胳膊上下打量了一番,脸上带着担忧:“怎么你自个儿回来的?知书她们人呢?今天上午郑宇没伤到你吧?”
霍芸萱连连摇头,笑道:“臣女让她们下去烧水去了。”
说罢,顿了顿又说道:“郑大人假传圣旨被臣女识破,又有暗夜保护,并未受伤。。。。。。”
说着,突然停了下来,似是想到什么一般,也忘了顾忌什么男女大防,反握住顾绍远的胳膊问道:“皇上,您昨天的伤。。。。。。”
昨天受伤那么严重,想必回到宫中又是一阵恶仗再打,今儿一天她提心胆颤的过了一天,想必顾绍远今儿个过得也不轻松。刚刚受了那么重的伤又没能得到好好地休息,也不知他身子能不能撑得住。
顾绍远本欲说没事的,看眼珠子一转,突然做出一副很痛苦的模样来:“还很疼,一天劳累,伤口比之前更疼了些。”
一面说着一面松开抓着霍芸萱胳膊的两只手,用一只手放上胸口,弯下腰一手扶上桌角,眉头皱的极深,似是疼的直不起腰来。霍芸萱见顾绍远这般,忙上前扶住顾绍远,脸上全是焦急担忧之色
“皇上?您没事吧?”
见霍芸萱皱着一张小脸似是要急哭了的模样,顾绍远勾了勾嘴角,抓住霍芸萱扶着自己的手直起身子来将其拉入怀中。整套动作下来一气呵成,根本不给霍芸萱反应的机会。
霍芸萱还什么都没反应过来便已经落入男子怀中,待反应过来时便用力挣脱,似是无意间撞倒顾绍远胸口处的伤口,只听顾绍远突然“嘶”的吸了一口凉气,霍芸萱瞬间老实的不敢再动,生怕再碰到了顾绍远的伤口。
霍芸萱安安静静的窝在顾绍远怀中,顾绍远就这么环抱着霍芸萱只觉心尖被填的满满当当的。
“萱儿,朕是来喝药的。”
霍芸萱这才想起来,还在火上温着的汤药来,忙一把推开顾绍远,说道:“臣女就知道皇上定不会食言,一早就将汤药煮好了。”
被一把推开的顾绍远有些发愣,他好沉浸在刚刚的温情中,没想到霍芸萱会一把推开自己,一愣,旋即便笑了开来,轻轻摇了摇头,笑道:“你是怕朕不过来?”
霍芸萱一耸肩,认认真真的看着顾绍远,说道:“臣女是怕皇上过不来。”
一句话,道出了一日来自己艰辛等待的全部心路历程。
也是,支撑这个家的哥哥被皇上叫去,又有恶人来搜府,一整天下来全都是关于顾绍远不利的消息,霍家与顾绍远紧紧地捆在一起,这一天下来,想必整个霍府都人心惶惶的,尤其霍芸萱,想必是怕极了吧。
再看看还带着些稚气的那张脸,顾绍远伸手摸了摸霍芸萱的脸,突然叹气道:“你放心,朕不负你。”
没说定不负你,也没给出什么约定,就是这样一句话说的也似是随心一般,并无什么郑重其事。可听在霍芸萱耳朵里,却比那郑重其事的语气更让自己信服,更让自己心安一些。
定定的看着顾绍远,半晌,低头,将目光撇开,淡淡说道:“皇上稍等,臣女这便吩咐知棋将汤药端来。”
终究,霍芸萱还是选择了逃避。
她一直都知道,眼前这个男人不是她能爱的起的。曾经他是王爷,后院有正妻有侧室,她不愿与别人一同分享这个男人;如今,他是皇上,握天下之大全,掌天下之生死,自古帝王多薄情,她不敢将自己交给一个不确定的男人。
顾绍远深深地看了霍芸萱一眼,本想一鼓作气,见霍芸萱这般,却是放弃了原本的战略,准备循序渐进。
“让知棋将汤药端进来罢。”
这语气,似是刚刚并未说过什么动情的话,而是他们一直都在讨论要不要将汤药端进来一般。
霍芸萱心里多少是有些失落的,不过最多的还是庆幸,辛而顾绍远并未再继续说下去,否则她兴许真的招架不住。
点头,出声吩咐了知棋将汤药端进来后,见顾绍远在一旁喝汤,霍芸萱缩在袖子里的手捏着那个鸳鸯荷包。
原是想着再没机会给顾绍远这些东西了,便想着,即便新皇登基也要三天后先帝爷停灵后才会处置那些所谓的叛臣,她无论如何也要趁着这几天的时间亲自将以前绣好的荷包给顾绍远,也算是给自己来到这个世界的一个交代,好歹,没白来。
只是没想到最终还是顾绍远扭转乾坤。既然日后日子长着,也就没了再急在一时的必要,况且,也不好意思再将这样的东西送出去。
只是霍芸萱不好意思,却忘了自己身边各个神助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