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魔尊想明白自己应该是被人当枪使的时候,已经过去了好些年,上神早就避居三十三重天上,也无从追究责任了。
慕长渊忽然想起过去的事,心情“咯噔”一下——沈凌夕的情劫如果不是自己,那会是谁?
他越想越不对劲,深感自己心太大,浑身散发着绿光都看不到,想到自己被慕井那个神经病坑得母胎单身,而上神居然还有过一段感情,酸溜溜的滋味更是从心底往外直冒。
魔尊自认为不算大度,他受不得委屈,还睚眦必报,这会儿恨不得当场钉进沈凌夕身体里,逼问他那个奸夫叫什么名字、几岁了、读的什么书、吃的什么药。
于是慕长渊再看向沈凌夕时,目光就不那么和善了。
沈凌夕:“……”
经过一段时间相处,上神知道不能再让对方钻牛角尖,否则绝对没完。
他赶紧采取迂回战术:“不修炼也就不存在什么情劫了。”
慕长渊沉吟道:“那个奸夫是谁?”
沈凌夕:“……”
上神决定闭嘴。
今晚之前,他确实没把这一决定告诉过任何人,包括裴青野。
玄清上神的性子固执,做出决定轻易不会改变,哪怕慕长渊生气也没用,沈凌夕会哄他,但不会让步。
令人感到窒息的沉默在禁闭室中蔓延,俩人明明距离不过咫尺,却仿佛遥隔着数万里。
过了不知多久,慕长渊的嘴唇总算动了动:“沈凌夕……”
沈凌夕已经做好准备应对他新一轮的质问了,然而慕长渊忽然止住话题,盯了他少顷,微微一笑:“知道三界谁司掌生死吗?”
沈凌夕一怔。
慕长渊凑上前,亲吻他微凉的额头,说:“等你阳寿耗尽,本座就把你留在地狱黄泉,再把你的奸夫捉来炼成鬼将,让他天天在床头看着本座是怎么顶撞自己的师尊的。”
这话说得过于离谱,上神先是愣住了,等反应过来后恼羞成怒道:“慕川!”
出了一口恶气的慕长渊却坐回蒲团上,满脸“有本事你打我呀”的欠揍表情。
他倨傲地扬起下巴:“本座善妒且心肠歹毒,你那奸夫要是再敢靠近你一丈,不,十丈之内,本座一定让他血溅当场!”
沈凌夕百口莫辩,顿时哭笑不得:“胡说八道,哪来的奸夫……”
经过一番胡搅蛮缠,紧绷的气氛总算有所缓和,不过吵架前的温馨也荡然无存了。
幸好慕长渊不像之前那样两眼一抹黑,现在起码知道沈凌夕的打算,俗话说得好,知己知彼,百战不殆。
至于修不修炼什么的……有些事压根就不是上神决定得了的。假如魔尊不配合采补灵力,沈凌夕就算不修炼,过半年左右也就位列仙班了。
天赋这东西,旱的旱死,涝的涝死。
思及此,魔尊忽生一计:炉鼎有单向也有双向,他虽然是天生的采灵之体,但假如能通过后天的修炼,将自己炼成双向炉鼎……
学海无涯,慕长渊越钻越深。
眼看着刚才咄咄逼人的魔尊,这会儿又变得神情凝重起来,上神十分担心对方的精神状况,再次伸手探向了慕长渊的额头,而魔尊想得出神,竟然没避开他的手。
因为喝酒的缘故,慕长渊苍白的脸颊始终透着绯红,绝艳中带着些许邪气,禁闭室里有些闷,他薄唇微张,好像诱惑谁上前亲吻。
灯火通明的禁闭室里,沈凌夕明知道他又打起了什么主意,也毫无办法。
不知哪盏长明灯突然发出“啪”地一声炸响,火光猛地一晃,拉回了俩人的思绪。
要不说情人眼里能拉丝呢,慕长渊刚掀起眼皮对上沈凌夕的目光,暧昧的气氛就悄然而出。
可惜好景不长,就在这时,一名值守弟子冒冒失失闯进结界,还没站稳就看见这么一副父慈子孝,啊不,师慈徒孝的画面,顿时遭到暴击:
“大事不好了天枢仙君,墨宗……咦你们在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