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四哥,你有劲儿没地儿使啊,喊那么大声儿~”延珏漫不经心的抠抠耳朵,嘟囔着,“怪震耳朵的……”
“你!”延琛给他这死样儿气的脸透红,“你就不怕我告诉皇阿玛!”
“嘿,嘛呀,没断奶啊,什么都告状,那么小气干什么,咱们哥们儿玩玩儿罢了。”延珏挑挑眉,没事儿人一样儿。
“玩儿?!”延琛吹了胡子瞪了眼睛,“有他妈你这么玩儿的么!你揣心眼子让二哥,你不打猎,那你就哪儿凉快哪儿待着去,我老四权当没瞧见!可你他妈拿一弹弓,跟我捣什么乱!”
延珏不痛不痒的笑笑,慢悠悠的三字儿从嘴里蹦出来,差点儿没给延琛气死。
“我,乐,意。”
嘿!延琛气的连名字都喊出来了,“延珏!你他妈就是一癞蛤蟆,不咬人它恶心死个人!”
“诶,我说四哥,你还真别说。”延珏搓着下巴,故作思考样儿,半晌点点头道,“我这一琢磨才发现,一般人我还真不乐意恶心,我就乐意恶心你。”
“你!”延琛差点没一口气给自个儿别过去,指着他的手都哆嗦了几分。
却听延珏接着火上浇油,“要不我说,四哥干脆你也别打了,反正你那三脚猫的功夫也赢不得大哥二哥,我老七今儿让你一回,你怎么着都能混个第二,倒数的。”
“我他妈用你让!”延琛那没三两香油沉的性子直接给撩拨急眼了,他脑子一热,一个口不则言,竟脱口道:“等大哥把老二——”
延琛猛地闭口,然却已经迟了,却见延珏的眉头已然攒在一起。
“老大要干什么?”延珏卸去了嬉皮笑脸。
“哼!我可没你这么闲,今儿我姑且不与你计较!”延琛气急败坏的吼了一句,抖了抖缰绳,落荒而逃似的没了影子。
却留原地纷纷正色交换眼神的三人。
阿克敦说:“七爷儿,我觉得不对劲儿。”
延珏抿了抿嘴,一把扯过缰绳,“走,找二哥去。”
……
这天下的事儿就跟这天儿一个样儿,一会儿晴,一会儿阴,说不准什么时候儿就变了天儿了。
这早上日头还烈着呢,临近中午,这大好的蓝天就给一灰被盖住了。
带着文武群臣坐在临时搭建的翁城城头的帐下,边吃酒边侯着几位皇子回来的保酆帝,一边端着酒杯,一边仰头望天。
“这天儿像是要下雨了。”
“万岁爷,要么咱们先去营中侯着吧,这秋雨寒凉,若是待会儿吹着冷风,惹了凉气儿,再损了龙体——”
“诶~”保酆帝握着婉莹的手,笑笑,“朕又不是耄耋老人,身子骨还尚算硬朗,哪来的那么容易就着了凉,再说了,瞧瞧,司浑这身子还在这儿侯着,朕这做天子岂能临阵脱逃?”
一听这,一直佝偻着咳嗽的果齐司浑赶忙上前就跪,“皇上这是折老臣的寿啊,诸位皇子在围里行猎,老臣侯着是应该的啊。”
“快快起来。”保酆帝甩手示意戴荣上前扶起了他,却见果齐司浑手握成拳又是连连咳嗽一番。
见他脸色白中带灰,保酆帝关心的问道:“你这身子怎么越发的差了,现在都吃什么药呢?”
果齐司浑这病,不是秘密,自打十年前在归化伤了命根子后,他这身子不知怎么着就闹了毛病,又是风寒,又是肺病,沉疴多年,倒现如今还不到五十,却瞧着像是花甲一般。
“回皇上,头些年儿阿玛在京中的同仁堂给求了好些个方子,可怎么吃也不见好,去年这才又换的藏药,可臣这身子不争气,这都用了快一年了,也没太见好。”
听他这么一说,皇上皱皱眉,颇为担心。
却听这时婉莹一旁柔声道:“万岁爷,何不让孙参去给果大人瞧瞧?”这孙参正是去年提拔的太医院的院判,如今自然也随行在列。
“也好。”保酆帝点点头,“道是爱妃想的周全。”
“孙参。”婉莹唤道,待那孙参上前,她又吩咐道,“今儿晚上你就去果大人的营帐里,务必给大人好好瞧瞧。”
果齐司浑并未抬头,只感恩戴德的做了一个深揖道:“谢娘娘美意。”
彼时婉莹一派端庄的笑着点点头,她看着果齐司浑时,确是闪过一阵寒芒。
这时保酆帝又道,“眼看起风了,司浑你穿这么单薄,去添件儿衣裳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