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夜明见车红石直直的望着自己,情知顶赖是顶赖不过去了。既然事已至此,多想也是无益,还不如索**代清楚,然后见机行事。他这样一想,便豁然抬起了头,正准备直道事情原委。
却听车红石道:“我本让你虎叔过来寻你,好让你尽早回家,去见你弟弟最后一面,以全你们兄弟之情的,却没有料到他和你竟然走叉了路。”原来车红石见车夜明不答,还以为他没有遇见虎叔,才如此一说。
车夜明听了车红石的话,半晌作不得声,原来父亲还不知道虎叔已死,那他干嘛哭丧着脸。他还来不及松一口气,便又忙紧张的问道:“你刚才说什么全兄弟之情?什么见无忧最后一面?他怎么了?”
车红石见他关切之情溢于言表,又知他向来对弟弟是极为爱护的,便叹气道:“你去看看无忧吧。”车红石询问过车无忧生病那日的详细情况,虽然车无忧没法说的明白,但还是指出了与叶家的人有关。可是那又如何,难道小小的车家还敢向叶家讨一个说法不成。车红石嘴上虽然没有再说什么,可心里着实憋屈,明知道什么人做的,偏连报仇的心思都提不起。
车夜明见父亲神情萧条,也没有再说什么,便去了车无忧那边。当见到车无忧的时候,他着实吃了一惊。车无忧双颊干瘪,眼窝深陷,面色惨白,实已病的不成样子了。
车夜明心中不禁一酸,自己走的时候,无忧都是好端端的,还缠着自己要和自己学习刀法呢,怎么也想不到,只短短的三个月时间不见,他却成了这般光景。
车无忧听见动静,有些虚弱的睁开眼睛,见是车夜明,他不禁笑了笑道:“大哥,你回来了,这次你可不许再走了。上次你答应过教我刀法的,到现在还没有兑现呢,这次你可不能再耍赖皮了。”
车夜明见他病成这样还记的这事,他神色一暗,忙点头应道:“只要你安心养好了病,大哥什么刀法都教给你,保证绝不藏私。”
车无忧见车夜明这么痛快的就应了下来,不由的面色一喜。可是他还没有高兴多久,便似想起了什么,又满脸失落的道:“还是不要了,我这么蠢笨的人,又能学会什么刀法了,到时候还不是惹的爹爹生气,反倒让别人看了笑话了。”
车夜明见弟弟如此落寞,不觉更加的怜惜,他正想在宽慰几句,却又听车无忧道:“大哥,我是不是真的很笨,是不是真的不适合修仙?我暗地里曾听见很多人都说我是呆子呢,我真的很讨厌别人这么说我……其实我已经很努力很努力的练习刀法了,可是不知道为什么还是练的不好。”
还不等车夜明回答,他又长长的叹了一口气,自言自语的道:“看来我真的是很笨的,要不然别人能练好的刀法,我为什么练不好呢。”
车夜明见车无忧苍白的小脸上,布满了失落之意,他心中不忍道:“那都是别人浑说的,当不得真……”
还不等车夜明说完,车无忧便喃喃的道:“连爹爹也这么说的,连爹爹也这么说的。”说到此处,也许是车无忧谈兴不高了,也许是他极度困倦,竟又沉沉的睡了过去。
车氏夫妇站在门口,正好听见了车家兄弟的这段对话。叶红玉不由责怪的看了一眼丈夫,便怔怔的掉下了眼泪。车红石叹了口气,也不觉有些后悔对车无忧苛责太过,竟让他有了这么大的心理阴影……
就在车夜明回车家的这天晚上,车红石便做了一个重要决定,他带着车夜明进入了车家祠堂,这也是车夜明生平第一次踏入神秘的车家祠堂,踏入车家最重要的地方。叶红玉虽然知道车红石要做什么,这次却出奇的没有反对,反而隐隐有些期待。
这一夜车家如临大敌,整个车家完全戒备,尤其是祠堂附近更是守卫森严,一队队全副武装的甲兵,在祠堂附近不断的来回巡逻着,几架射仙炮更是驾在了祠堂附近的隐蔽角落,而车家几处高大的建筑上,都蜷伏着古河城最顶尖的弓箭手。
如此架势,让人毫不怀疑,只要谁敢乱闯,哪怕是结丹期老怪,也绝对会被打成马蜂窝。
这一夜注定是不平静的一夜,深夜子时时分,车家祠堂内光芒大作,一股股令人心悸的气息以车家祠堂为中心不断的向着四周辐射着。这种心悸的气息,让人感觉到车家祠堂不再是车家祠堂,而像是一个匍匐的洪荒巨兽。众人都是心中震惊,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可好在车家一向御下极严,倒没有惹出什么事情。
好在这种诡异的气息没有持续多久,便又蓦然消失了。接着祠堂内便不断传来车夜明的惨叫之声,在如此寂静而弓马四伏的夜里,这惨叫声显的颇为的诡异。
叶红玉在房间里踱来踱去,不由暗暗担心,不知道夜明服用祖物有没有成功,希望他一切顺顺利利。
在这寂静的夜空下,她脑海中不由又浮起丈夫车红石曾经不止一次给自己说过的话,如果车家有一个极厉害的高手坐镇,无忧又如何会被人伤成这样,又有谁敢在古河城把无忧伤成这样呢。如果夜明服用祖物成功了,将来车家定会出现一个绝顶高手,车家就再也不会被人这么欺辱了。
叶红玉想着,不禁叹道:“是啊,如果车家真的有这么厉害的人物,谁又敢伤我儿无忧呢。即便是古世家叶家,车家也敢堂堂正正的兴师问罪,也不用像现在这样憋屈了。只是无忧现在成了这样,说什么也是晚了,但愿夜明他能平平安安的。”
就在惊心动魄的惨叫声持续了一夜的时候,祠堂的门终于被打开了,首先出来的是面色极度苍白的车夜明,随后才是微微皱着眉头的车红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