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王一向以大局为重,到时候我不会让你得逞的,突厥一分钱都不用花!”思磨咬了咬牙,面色越发阴沉,边说边看向齐珣,目光坚定,先是下定了什么决心一般。齐珣阴测测地勾了勾嘴角,那抹阴冷的笑容,看起来十分诡异。让一旁侍立的宫人,都跟着胆战心惊,即使是那些折磨人无数的地牢看守,都跟着颤抖了两下,皇上方才那个样子,好像是从地狱里爬出来的鬼差似的,让他们瞧了心里发慌。“是吗,是不是如果你们汗王内心动摇了,并且想要拿东西来赎回你,你就准备自杀。以身献国?”齐珣这个时候,倒是收敛了周身那种戾气,相反变得悠哉悠哉的模样,他嘴唇轻轻勾起,带着几分嘲讽的意味。思磨冷哼了一声,对于他这种像是要掌控一切的态度,十分不满。“是又如何!”思磨撇过头去不理会他,态度之中倒是带着几分鱼死网破。思磨当真不愿意突厥为了他,付出太多的东西。他是汗王最宠爱的儿子,不少地方与汗王也十分相似,所以要是大秦开的条件不是太过离谱,说不定汗王真的会同意。但是既然让大秦开口,想来那些东西定然不少,至少在一两年内突厥是别想在大秦壮大力量了。所以他宁愿一死,这样到时候汗王发怒,爆发了战争,还可以有争当理由夺大秦的疆土。“你这一点倒是令朕刮目相看,只是你有没有想过,你的两个哥哥会如何做。说不定他们正巴望着你早死,即使两国开战,也不过是他们表现的机会,突厥将再也没有你的地位!况且,朕没从突厥那里拿到好处之前,怎么可能让你死!”齐珣慢悠悠地说道,他的话音刚落,就已经到了思磨的身边。思磨还没反应过来,就感到后颈猛地一痛,紧接着就陷入了一片黑暗之中。齐珣向着卢英摊开了手掌,卢英会意,立刻从衣袖里掏出一块锦帕递过去。齐珣慢慢地将手指擦拭干净,脸上露出几分嫌弃的神色。“你们听好了,这个小杂种既然已经起了要自杀的心思,你们就得看好了。他如果情绪激动,哪怕一直将他打晕,或者喂迷药,也不能让他真的死了。到时候还给突厥,只要他还有一口气儿就行!”齐珣冷着脸,对着一旁的几个差役说道,面上的神色异常阴冷。“是!”那些人立刻卑躬屈膝地应承道。等到齐珣换了一身衣裳回到房间里的时候,贺亦瑶已经醒过来了,正坐在铜镜前,让人伺候着梳妆。阳光从窗户口照射进来,恰好投射到这边来。贺亦瑶似乎有些受不了着刺眼的光线,不由得半眯起眼眸,犹如瀑布般的长发披散在脑后,听竹拿着牛角梳,正一下一下地梳理着。贺亦瑶的状态十分悠闲,阳光照射着她,让她那白瓷般的皮肤,变得几近透明,甚至偶尔还能看到里面的筋络一般。她周身沐浴在阳光之下,让她整个人都带了一圈光晕,像是坠入凡尘的仙子,让人根本就移不开眼。齐珣就站在门口,身子半倚着门框,双手交叉在胸前,一副悠哉的状态。他并没有惊动里头的人,一直靠在这里,沉默地欣赏着眼前这一幕。倒是贺亦瑶随意地扭头时,一眼瞧见了默不作声的皇上,不由得冲着他抿唇一笑。“皇上来多久了,怎么一直不出声?”贺亦瑶轻声问了一句,冲着他招了招手,显然想让他凑近了说话。齐珣却是抿着嘴唇摇了摇头,脸上的神色十分温和,明显不愿意走过去,脸上还是那副悠闲万分的模样。贺亦瑶也不勉强他,只是因为知道齐珣站在那里,所以她就比较在意。经常会忍不住撇过头去看,但是听竹替她梳头发,又不能总让她动,所以这个发髻梳得就特别困难。听竹还偏偏不好开口劝阻贺亦瑶,只能任由她这么随意乱动。“昭仪,您稍微忍忍,过一会儿就好了!”在听竹赶回京都路贺亦瑶听得他这么说,脸上立刻就涌起了两片红晕,眼睛也不敢再盯着铜镜中的自己看了。即使是一副好容貌,此刻恐怕也羞得不行。即使与皇上相对甚久,面对男人如此甜言蜜语的攻势,她还是会觉得不好意思。倒是宁愿当初皇上嘴巴毒一点,这样她倒不会频频露出这种小女儿的娇态,让她自己都是又羞又恼。“皇上说这些做什么,当初可还是嫌弃嫔妾又老又丑,现在又觉得一日不见如隔三秋。嫔妾可不信你说的话!”贺亦瑶轻咳了一声,勉强让自己镇定下来,终于抬起头和镜中人对视着。齐珣将下巴抵在她的肩头上,目光灼灼地看着她,轻笑了一声道:“当时你的肚子里不是还没有这一个吗?你怀了小六的时候,朕就忘记说了,每次看到你都惊为天人。朕也觉得纳闷儿,为何前后差距这么多,后来细想想之后,终于是想通了。应该是这两个小家伙让朕惊为天人的,所以你也就跟着沾光了!”男人低沉的嗓音,就在耳边响起,像是酿制了百年的女儿红一般。后劲儿十足,外加凑近时那种痒痒的触感,当真是赤裸裸的蛊惑。原本贺亦瑶或许会不好意思,不过齐珣说的话实在是太欠揍了。让她根本就没有陷入齐珣织的情话大网之中,相反还嗤笑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