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十里山路对于我们来说不算什么,虽然路上很多蛇虫蚁兽,还有那数不清的怪树藤蔓,可我们还是在第二天一大早赶到了芒砀山前。
我们现在身处一座青山的半山腰,对面就是芒砀山,本来还以为它是多宏伟或者怪石林立呢,结果却让我们大跌眼镜,原来这座山上的石头早就被掏空了,留下了一个个的深坑,在深坑之间满是一个个可供一人爬进去的土洞,而且整座山头上边到处都是,粗略地估计都要有上千个土洞。
这些土洞并不是先天形成的,一看就知道这是狐狸洞,因为我们已经闻到了扑鼻的骚味儿。
“这是芒砀山?”瞎老二瞪大了眼珠子问司职。
司职点点头,指着其中一个狐狸洞说:“你们仔细看看这些洞口,可以看到里边的情况!”
听了他的话,所有人都聚精会神地看了起来,我也盯住其中一个,尽力想里边张望,虽然在洞口处稍微有些黑洞洞的,可是里边似乎有些光亮,再仔细看,只见狐狸洞的尽头竟然是一处开阔地,在那里平平整整地躺着一个人,身穿一身黑色衣服,横挎着挎袋,正面朝下看不清样貌,但是却可以看到干枯的皮肤,这应该是个死人,并且可以断定他是一个坟匠。
“看到了吧,那就是老棺头,在狐狸洞外边可以看到洞里边的情况,而且每一个狐狸洞看到的都一样,也就是说每个狐狸洞都通到老棺头所在的那里,不过现任棺头用尽了方法,也试过无数狐狸洞,虽然可以去到老棺头身前不远的地方,可还是不能近到老棺头的身,你们研究一下吧,看看有什么办法,对了,我还要提醒你们一句,里边有很多狐狸,危险重重,新棺头就是在这里边受了重伤,现在还在修养,所以你们没有确实的把握轻易不要进去,你们要记住,这座山其实是一种葬式。”司职面色凝重地说道。
听了他的话,所有人都皱起了眉头,按说这样的事情是绝对不会发生的,既然从这里能看到老棺头,一直朝里走就可以了,为什么会都不了呢,还有,如果这里边都是狐狸的话,怎么可能会允许一具尸体留在洞中,狐狸这种东西最爱玩儿,肯定会拔掉老棺头的衣服鞋子自己穿着玩,再加上它们也吃肉,不应该会留下尸体的,可是现在看去老棺头除了死掉以外一点事情都没有,这可奇怪了。
其他人有沉不住气的开始叽叽喳喳地议论起来,其中一大部分的意见是冲进去看看到底怎么回事,这些人全是那种羁傲不逊的样子,好像自己已经十拿九稳了,他们也不想想,就连棺头那么大的本事都死在里边,就凭他们还想活着出来?没准儿连个全尸都落不下。
“武爷,您怎么看?”我问旁边的武爷。
“这座山绝对不简单,按说狐狸洞不会是直的,所以里边能够看到老棺头这绝对说不通,而且也不可能每个洞口都能看到,现在形成这种情况只能说明咱们看到的全是假象,但是要弄明白里边具体什么样子,还是要去探一探才知道。”武爷想了想说道。
我点点头同意他的看法,想要弄明白只有进去看看才可以:“怎么样武爷,要不咱哥儿俩走一趟?”
见我笑着看着自己,武爷微微一愣,但马上就哈哈大笑起来:“好,你这个兄弟我没白交,走就走!”
武爷和我相视一眼,迈步朝着山下走去,看得其他人全都愣住了,尤其是瞎老二,下巴都快掉了,司职也对我俩感觉有些不可思议,但是他也没阻止我们,只是找了个阴凉坐了下来,让这些属下们自己去想办法。
我俩一下山,陆续开始有人沉不住气了,一来是对自己的能力有自信,二来也是怕被被人抢了功劳,真像我俩这么大胆的反倒没有几个。
见人去的越来越多,瞎老二他们沉不住气了,哥儿几个商量了一下也走了下来,就连柳天群王袁还有麻一都忍不住下山了,不一会儿山上只剩下了司职一个人。
不过这时候的司职眼中却露出了一丝狠狠地凶光,而且这抹凶光还是瞪着我发出的,由于我们所有人都走远了,所以没人发现,我当然也不可能知道了。
我和武爷来到芒砀山下,这时候再往上看更觉得恐怖了,到处都是土洞,而且从里边吹出来阵阵阴风,夹杂着一股难闻的气味儿,还发出呜呜的声音,让人感觉不寒而栗,最让人疑惑不解的是,我们明明已经换了一个角度了,可还是能看到狐狸洞尽头的老棺头……
“洞口太细,两个人在里边施展不开,只能一个人进去了,分开走吧,如果感觉不行就赶快退出来!”武爷看了看眼前的狐狸洞,小心地对我说道。
“好,武爷你也小心,咱们洞内见!”我朝他笑了笑闪身找了一个离我最近的狐狸洞钻了进去。
我是最不愿意选择的,这么多洞口光看一眼就会眼花缭乱,如果真有问题的话进哪个都一样,还不如随便进呢,再说了,这次又不是进去拼命,稍有不妥退出来就完了。
武爷见我进洞,笑了笑闪身钻进一个狐狸洞不见了踪影。
我们身后的人有的犹犹豫豫,也有的和我们一样干脆,还有一些爬上山头,选来选去最后才进去的,总之什么样的都有。
我进到狐狸洞的第一感觉就是臭,这股呛人的味道太浓了,连四周的土壁都已经被熏黑了,我不得不抽出两缕棉花塞进鼻孔里,这样感觉才稍微好一些。
我仔细打量了一下前边,黑洞洞的,只有尽头有光亮,老棺头一动不动地趴在那里,见没有什么异变,我开始往前爬,还好我选的这个洞是斜向上的,爬起来容易一些。
“司职说这里边有狐狸,明明一眼就看到头了,哪来的狐狸呢,再说了,就算有狐狸也不一定会攻击我吧,那东西一向都胆小的很,有任何一点风吹草动都会逃个干净。”我一边胡思乱想着一边往里爬,不过心里却也越来越小心。
虽然我爬的速度不是很快,可十多分钟以后也应该可以接近老棺头了,这么长的距离几乎可以把芒砀山的山头走个对穿,可是我眼前的老棺头还是那么大点儿,就好像我一步都没走似的。
这时候我终于意识到了不对,赶紧停下来回过头看看,只见我身后的洞已经拉了很长,这足以说明我确实在向里移动,只不过还没能接近老棺头,甚至我都可以看到对面山上正在观察我们动静的司职。
他没有阻止我们进洞为的就是让我们亲历一下进洞的感觉,现在正一脸正色地等着我们。
“不可能呀,再往里爬恐怕结果也会和刚才一样吧,如果走不到尽头可就危险了,还是先退出去想想办法再说。”这种情况我可是第一次看见,
这种可以让人产生视觉片差的葬式我可没见过,所以还是出去的好,现在可不是拼命的时候,老棺头能不能下葬和我没有任何直接的关系,所以我犯不上犯险。
于是我从狭窄的土洞里转过身子,飞速地朝洞外爬去,可是我越爬就越感觉不对劲,好像自己被什么东西盯着一样,朝洞外看去,司职明明已经坐下休息,根本没看我,难道是我的错觉?
想到这儿我不经意地回头看去,结果这一看吓得我一身冷汗,在我身后不远的地方竟然有两只绿色的小亮点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