资中城下,负责进攻的第二师一部已经猛攻两日,却丝毫没有取得进展。守军依托高大的城墙拼死抵抗,城内军民伤亡惨重。可由于缺少攻城器械,进攻方也付出了很大代价。
“薛团校,不能再打下去了,兵士疲惫,敌人的援军恐怕也即将到了。”黄华不甘道,狠狠咬下一截草根,强忍苦涩。
“可惜,就差一点!”薛安微微叹息,对传令兵道:“传令撤兵,部队后撤三十里扎营。”号声响起,进攻中的将士微微一怔,纷纷组成战阵,一部分抵挡敌军反扑,一部分将士扛起受伤和阵亡的袍泽顺着云梯退下城墙。一切井然有序,丝毫看不出慌乱。不久,当黑鹰军旗消失在官道尽头后,资中城内爆发出微弱的欢呼。为了这场来之不易的胜利,资中军民总计伤亡过万,正规郡兵几乎全部阵亡。
一个时辰后,保安方面的援兵抵达,看到资中的凄惨无不义愤填膺,可面对一望无际的崇山峻岭,带队将校也只能选择放弃。
江州、江阳失守,对刘备来讲可谓雪上加霜。不过,在诸葛亮的策划下,刘备亲自领军,魏延为先锋,成功伏击了埋伏于沱水东岸的彭胜所部,特别是一把大火,以微弱的代价逼退了第二师,并且一路尾随至窭县,大涨了刘备军士气。倒霉的彭胜只能感叹时运不济,一边坚守城池,一边向陈宫禀报。
两日后,窭县第二师被迫后撤、进攻资中无果和江州外围发现曹操兵马的消息同时送到了陈宫面前,纵是有所准备,也感到一阵憋闷。“只差一点点!”望着益州地图,两条红线差一点就在资中会师,可惜保安、成都方面反应太快,而且竟能发现埋伏于沱水东岸的第二师,这让陈宫感到一丝惊诧和紧张,显然自己的计谋被识破了。凝视地图许久,思索各种可能后,陈宫轻叹道:“命令一零二师接手江阳防务,郝昭率部返回江州抵御曹军进攻;第二师移兵新都,与纪灵将军一齐牵制成都守军。最后,向奉天请求援兵,越多越好。”
益州攻防战爆发的突然,结束的更快,短短大半个月,爆发三次激战,刘备连丢三城,总算稳定住了战线。可整体形势却日益恶劣,没有了曹操外援,兵力又被牵制在成都、保安,导致南部蛮族立刻嚣张起来,不停的聚拢部落蛮兵准备北上伐汉。
刘备头疼,看着战局如此,击败第二师的喜悦很快消失干净。“二位军师,蛮族欲做乱,北面敌军压境,难道真是天欲亡汉?”
如今的局面,田丰、徐庶也没有很好的办法,特别是实力差距悬殊到一定程度后,任何智谋都没了用武之地。“主公莫急,局面还没到险地,至少敌军兵力不会增加太多。为今之计,是要巩固城防,并想办法逼迫敌军分兵。而后,派出一支精锐迅速南下平定蛮族!”田丰建议道,徐庶闻言点头赞同,并补充道:“有传闻称武都、阴平一代的羌人时常遭受纪灵部曲欺压,怨声载道。而高勇又秉持压迫外族的政策,故而这里可以利用。此外,凉州西南也有不少羌人部落游荡在官府管辖范围之外,只要稍加指引,必能让凉州长安分兵。”
“至于成都北面的敌人,只要守住骅县,新都的敌军就绝不敢全力攻打成都。”陈到补充道。
刘备脸色稍缓,继续问道:“如此甚好,只剩下南蛮,不知可有将领合适?”
徐庶微微一笑,指了指诸葛亮道:“交给孔明即可,有他的智谋,再配以一员猛将,万事可毕!”
此言一出,魏延当即请命:“末将愿往!”
三月二十二日,夏侯挥军攻入江州。郝昭严阵以待,炮弩、弓矢、滚木擂石全部轮了一遍,短短一个时辰杀伤近千,气得夏侯破口大骂。郝昭只在城上对夏侯竖起了中指,剩下的全部以炮弩作答。激战同时,郝昭还派出骁骑营、健锐营偷袭曹军粮道,并到处设置埋伏陷阱,使得曹军斥候被迫困在方圆五里内,丝毫不敢越雷池一步。
三月二十三日,豫州驻军迅速集结,第五军、第八军乃至第十七军的旗帜都出现在了江南细作的视线内。一时间各方惊恐,荆州细作不惜一切代价将消息送回。可还是没能起到多大作用。在江南岸曹军反应过来之前,江防舰队袭击荆州水军大营,利用炮弩的超远程优势狠狠蹂躏一番,而后舰队北上,于襄阳城外又咆哮了一阵,吸引了江南兵马的全部注意力。趁着敌人无暇他顾的时机,一支千人规模的兵马趁着夜色渡江登岸,迅速消失在了密林之中。
四月,陈宫的请示送到奉天,看到这个耿直的军师要把小仗往大了打,气得高勇牙根直疼。“告诉陈宫,不会有一兵一卒增援,就那么多兵力,打不了就拖着!好人还能让尿憋死?两个机步师,七个步兵师,居然还收拾不了刘备,让人情何以堪啊!”
刚从外面返回郭嘉远远就听到了高勇的“咆哮”,打笑着走了进来:“主公怎么如此气愤?难道又是哪里惹出事端?总不会是益州战败了吧?”
“战败?那倒好了,大家都省心了。你看看这个,陈宫见偷袭成都不成,就想着调兵强攻,他当将士的生命是白来的吗?还有粮草辎重的耗费,运进益州的花费都快比得上乌州了,他还真好意思张口!”一顿数落,让高勇狠狠的发泄了一番。不当家不知柴米贵,粮草辎重、将士生命,哪一样都不是白来的,都要精打细算。
“陈军师也是一时处在气头上,只要把道理讲明白,他也就懂了。况且,刘备的确不好对付,这次能够截断其与曹操的联络已经达成了作战目标,何必再计较一个成都呢。”郭嘉笑道,“不过,适当的增兵也无不可,一来吓一吓刘备,二来增强垫江、江州一线守备力量,第三嘛,派兵袭扰益州腹地,破坏他们的春耕准备,相信最多两年,就能逼迫刘备弃城而逃。如果做的绝一点,也许年底主公就能巡视成都了!”
“哦?”高勇眼珠转了转,“倒是个好计策。好吧,就从十七军抽调两个师增援过去,希望陈宫能够真正领悟我军的作战特点。”
郭嘉点头:“是啊,为了胜利,无所不用其极!”
四月三日,经过近一年的施工,第一条贯通乌州的国道竣工,虽然仅仅是道路基础部分,却也创造了一项新记录,也让工程兵这个新兵种进入到诸将的视线之内。趁着这股热潮,高勇下令奉天国防军事大学正式设立工兵系,与骑战系、步战系、弓战系、术略系、器械系并列。根据后世的来的经验,这个工兵系将成为未来军官的必修科目之一,且会随着火器全面普及,发挥出举足轻重的作用。
四月五日,高勇视察了组建中的近卫军属卫队师,根据火枪、火炮在西域战场上的出色表现,高顺、贾诩联合建议以火枪营、火炮营、机炮营为核心,扩编为卫队师,摒弃掉现有的冷兵器,全部装备火枪与火炮,并尝试摸索全新的训练、战斗方法,以为未来全军换装做实验。卫队师除师部直属部队不变外,所属五个团均采用新编制。每团辖六个火枪营、两个火炮营、两个辎重营、两个斥候营。火枪营又包括四个燧发枪连队和一个机炮连队。按照理论上的结论,只要占据地利,防御得当,一个火枪营可以阻挡五至十倍敌人的进攻,特别是在守城战中,只要弹药不断,绝对是敌人无法逾越的天堑。当然,不可否认,此时的燧发枪虽然优势比火绳枪大,却仍不足以负担进攻的重任。况且,高勇可不希望帝国的火枪兵走上西方的老路,排成方队比拼人力消耗。
兵营内的砰砰声清晰可闻,饶是山谷内习惯了的鸟雀,仍不时的被惊吓飞起。火枪射击声、火炮的轰鸣声,还有机炮的突突声,别人听来是震撼,高勇听来却是激动。为了卫队师,这支世界上第一支热兵器武装起来的部队,高勇可是拿出了最大的热情和能量,衣食住行后勤保障全部是最优先的。因为高勇知道,每一位优秀的火枪兵都是无数弹药堆积起来的,这条至理名言无论古今都是正确无误。特别是膛线、准星在高勇有意无意的提点下出现后,燧发枪的射击精度有了显著提高,二十公尺内圆心偏差不超过两公寸,五十公尺内能扔保证圆心偏差在五公寸以内。
步入军营,只见校场上正好有两队士兵列队进行交替射击,他们的旁边,另一队士兵正在演练三段射击,正前方一百公尺外的靶子上,乒乒乓乓的响个不停,火药燃烧产生的烟雾如薄纱一般笼罩在四周,竟然有了海市蜃楼的感觉。
卫队师师将杨凌、副将沮鹄陪在高勇左右,边走边进行着讲解。杨凌指着高勇手中的燧发枪道:“主公手中这支燧发枪是最新款,改进了膛线、准星和枪管材料,提高了耐久性和射击准确性。虽然仍在使用铅丸,威力仍有提高。”
高勇点点头,拿着这支装填好火药的燧发枪走到靶标前方,压抑着心中激动,按照杨凌的指示缓缓端平、瞄准、扣动扳机,只听砰的一声,枪口微微上抬的瞬间,四十公尺外的靶标猛地摇晃了一下。“不错,比早几年的突火枪强多了啊!”
杨凌笑道:“如今翰林院正在全力攻关后装弹技术,一旦火枪能够像机炮那样从后部快速装填,就可以采用弹丸、火药一体的弹装,战斗时可以大大节省射击间隔。或许,那时候才是火枪展现进攻威力的时候。”
高勇将枪交给杨凌,指着校场上辛苦训练的将士,“我期待着那一天的到来,因为你们正在创造着新的历史。如果眼前的场景被江南的那些家伙看到,会不会就此缴械投降?”
沮鹄道:“投降与否不清楚,但弃械是一定的,单单这份声势就足够骇人的。记得西域一场伏击战,敌人一箭未放,就被齐射产生的轰鸣声吓得转身逃跑。当然,如果能有火炮就更好了!”说到这,沮鹄引领高勇走到一门火炮面前,“主公请看,这是翰林院两日前送来实验的六寸炮,重量已经减轻了三成,三匹马基本能够拖拽得动,但是行动还是缓慢。且因为重量减轻,威力亦比不过海军型号。”
“四寸炮的步军型呢?”高勇一边摸着冰凉的炮身一边问道。
沮鹄摇摇头:“还得等,炮身重量是一方面,安全性是另一方面,因为四寸炮将是火枪团的标准武器,容不得半分差池。反倒是机炮,因为技术成熟,装备起来最快。”
高勇点点头:“慢慢来,我们最不缺的就是时间。杨凌、沮鹄,说说你们对新兵器的战法设计,或许本王作为一个旁观者,能给你们合适的建议呢。”
二人对视一眼,杨凌出言道:“其实新战法并不难,只是脱胎于现有机步师的战法,火枪等同于标枪,机炮等同于弓弩,火炮等同于炮弩,依旧是近中远的全方位打击,不过杀伤力却不输给他们。”
高勇呵呵笑道:“等阅兵结束,卫队师就去倭岛历练一番,用敌人的鲜血检验你们的新战法。”说着话,高勇的脑海中似已浮现出小日本的祖宗成片成片倒在枪口下的情景,虽然从未嗜血,可仍会感觉到一阵阵的兴奋。随后的校场巡阅上,高勇毫不吝惜词汇的赞扬卫队师,并告诉他们,历史正在他们的手中被创造,只要坚定信念,守卫国家!同样作为全军文化水平最高的部队,也担负着全军楷模的重任,“未来并不遥远,他就在你们的脚下!”高勇伸手前指,“勇敢的迈步前进,用手中武器为子孙后代开辟出耕种的沃土,告诉一切敌人,我们必胜的信念!”
“必胜!必胜!必胜!”H