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守夜的宫女被屋内的异样声惊醒,急忙推门而入,就看到夏荷在手舞足蹈的比划着什么,几个嬷嬷进入内殿,将夏荷死死按住,听从齐鸢月的发落。
春桃也赶了过来,气喘吁吁的指认夏荷去见了尚衣局的掌事姑姑,想要毒害齐鸢月。
看着齐鸢月的神情,她大概猜到她们家娘娘已经猜到了,自己回来报信的路上没注意看路,崴了脚,还是用好的那只脚一路蹦回来的,这才比夏荷回来时慢了些。
齐鸢月眉眼间笼罩上一层阴鹫的冷芒,黑眸微震,眸内闪过惊涛骇浪,她蹲下身看着面前挣扎着的夏荷,不甘的泪水从她眼眶中流出,她发不出任何声音,更无法为自己开口辩解,只能拼命的咳着,来表达自己此刻的心情。
鸢月淡漠的说,“夏荷,你我主仆一场,现在你已经沦为弃子,本宫还是希望你能将幕后之人给交代出来,或许将功补过,还能留你性命。究竟是谁指使你的?若是淑妃,你就眨两次眼睛,若是皇后,你就眨三下眼睛。”
夏荷紧闭双眼,回想着尚衣局姑姑说的话,她若是将她们供出来,那她娘亲跟妹妹就会性命不保了,若是攀扯皇后,那他日皇后察觉出来,她也活不了,左右都是她都吃罪不起,还不如就这样一了百了。
她心一横,拼命挣脱了嬷嬷们的按压,向一旁的柱子冲过去一头撞死了。
夏荷的举动着实让殿内的所有人都吓了一大跳,唯独齐鸢月始终冷静沉着,这样的结果仿佛就在她的情理之中一般。
另一边的内廷地牢里,主审官连夜审问尚衣局的掌事姑姑,内廷刑罚统统在她身上试用了一次,她都不肯交代半个字,几次都因忍受不了刑法的疼痛,晕死过去,又被凉水泼醒。
渐渐地主审官也没了耐心,只能吩咐狱卒将她暂时收押回牢中,择日再审。
翌日清晨,当狱卒去给她送饭之时,却发现人在牢房中咬舌自尽了,身旁还留着一份招供血书,血书中字字言辞恳切将一切罪责都揽到自己身上。
说是齐贵在江州做父母官时,收受贿赂,将原本是她家的良田判给了被告叶家,害得她爹从县衙回来就急火攻心,吐血身亡了,所以这才将叶明明杀害又嫁祸给了齐鸢月,这样的狗血理由。
齐鸢月看到尚衣局掌事姑姑的供认血书,简直气得发狂,这原主的渣爹为官十余载,究竟判了多少冤假错案,收了多少人的贿赂,搞得他一充军流放,那些当年被他坑苦的人家,纷纷都来找她报仇。
又刚好那么巧,都是入了宫为奴为婢的,从永宁郡主的乳母孙氏,再到叶明明跟尚衣局的掌事,都是江州人士,且都是受原主渣爹判错案,草芥人命的苦主,这皇宫到底还有几个她渣爹因为不干人事的仇家啊,真是烦死了!
她还是先了解一下,皇宫里到底还有哪些从江州过来的,且被她那不干人事的渣爹坑害过的,也好防患于未然。
一个皇后跟淑妃就已经够她一个人应付的了,现在再来一群因渣爹判错案的仇家,那她纵然是有着三头六臂的哪吒,也应付不过来。
内廷因尚衣局掌事的认罪血书就结案了,但只有齐鸢月心里明白,此时并没有表面看起来的那么简单,就凭一个尚衣局的掌事又如何能让效忠皇后的夏荷临阵倒戈,转而听命于她呢,想必夏荷也是落了什么把柄在她手上。
况且洋金花这样珍贵的毒药,岂是一个小小的尚衣局掌事能够寻摸来的,这里面必定是有其他门路。
可这宫里与原主不对付的人,光是她知道的就有皇后、淑妃、永宁郡主等人,其他的暂且不论是否有过节,但左右都是看不惯原主以前仗着萧陌尘的宠爱横行霸道的就是一火车人那么多,原主也是妥妥传承了她渣爹的优良传统啊。
难怪叶初凝穿越过来,变了性子,每个人都在疑心她是邪祟上身,恨不得将她生吞活剐了一般,这洗白之路是既漫长又艰辛啊。
“春桃,你去发个调查问卷给各宫的宫女太监们填写,凡填完此问卷者,每个人赏银二两。”
齐鸢月趁着太医过来请平安脉的时候,抓他帮忙撰写了一份调查问卷,用拓印加急印了一千多份,让春桃前去发放,至少先统计一下宫内究竟还有多少江州人士。
春桃接过调查问卷,看着上面的信息一头雾水的念了出来。
“姓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