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何况燕丹的意思是还要给她做不止一件?还是厚实费料的冬衣!
梁儿不禁想到,燕丹似乎每次送她与她身份不符的东西,都会有所图谋。
上次送她那把短剑,非要让她做他的门客。她不从,燕丹就天天明里暗里的吓唬她,简直就是个笑面虎。
她好不容易从那个阴影里走出来了,才刚刚放松了不久,这燕丹怎么又来这一套啊。
“殿下。。。。。。那个。。。。。。不用了,真的。。。。。。梁儿有衣服穿的。。。。。。啊!”
燕丹伸手敲了一下梁儿的额头,下手竟使了几分力道,疼得她不禁叫出了声。
“你那几件也好意思叫衣服?”
燕丹不理梁儿,转身看向掌柜。
“劳烦掌柜了。”
掌柜见状亦不再迟疑,差人给梁儿挑起衣料来。就算再不合常理,又有谁会跟钱和权贵过不去呢。
梁儿心里是叫苦连天,又自觉拗不过燕丹,只得苦着脸任那些人纷纷拖着五颜六色亮闪闪的锦布在她身上比来比去。
而燕丹则坐在店内的上座,品着甜香的浆汁,悠闲的欣赏着梁儿撅着小嘴,一脸不情愿的可笑模样。
伙计一脸兴奋的跟梁儿介绍着各种布料:
“姑娘您看,这是平纹素纱,此纱色泽柔美,薄如蝉翼,轻盈似仙。姑娘若是穿在身上,定会楚楚动人。。。。。。还有这匹布,此乃蜀锦,质地厚重,最适合做冬衣。姑娘可不要小瞧了此布,它工艺繁杂,织纹精细,图案精美,色彩绚丽,其价值可比黄金呐!。。。。。。”
这几句听得梁儿是心惊肉跳。薄如蝉翼?可比黄金?天啊,这得让她付出多大的代价才能还得起啊!
忽然又有一个手持软绳的老妇一脸邪笑的嚷嚷起来:
“哎哟!姑娘的身材可真好!难怪会让太子殿下如此疼爱!”
那个老妇刚刚用那条软绳给梁儿量了全身的尺寸,最后量到胸围的时候竟然大声叫了出来,恨不得让所有人都听见。
梁儿顿时眼睛睁得溜圆,小脸涨得通红。
她斜眼偷偷看向端坐在一旁的燕丹,见他竟也正看向自己,顿觉羞愧难当,连忙扭过头去说什么也不敢再看。
该死,丢死人了!胸大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儿,喊什么喊啊!都让燕丹听见了!
还有。。。。。。什么叫“让殿下如此疼爱”啊!燕丹根本不知道她胸有多大好吗!
啊。。。。。。不对不对,这跟燕丹知不知道,和她胸大不大,都一点关系没有,她和燕丹根本就不是那种关系呀!
“那。。。。。。那位大娘,你误会了。。。。。。我只是殿下的婢子,并不是你想的那种关系。。。。。。”
梁儿急急解释,不料那老妇笑得更加诡异,话似安慰,音调却未减半分:
“哈哈哈,真是个小姑娘,还害臊了。婢子陪侍又不是什么稀罕事,无须解释,无须解释啊!”
梁儿不禁嘴角抽搐。
是啊,她怎么忘了。古代婢子伺候主子伺候到床上的可是比比皆是啊。
如此看来她方才那哪算解释,于那些人而言,不过更是坐实了心中所想而已。
梁儿不禁恨恨的闭了眼。
罢了,跟他们这帮古人说什么都是对牛弹琴。。。。。。只盼着快些离开这家店才好。
而此刻座上的燕丹正手执巴掌大的小碗,垂眸抿了一小口甜浆,面上漾开一抹淡淡暖暖的,却意味深长的笑意。
回到府中,燕丹一直看着梁儿但笑不语。
笑得梁儿心里直发毛。
“殿下,梁儿心中实在不安,您就跟梁儿直说了吧,为何要送梁儿那么多贵重的衣服?”
方才在彩衣局,最后定下的衣服竟有六套,六套呀!一个冬天三个月而已,六套衣服她穿得过来吗?而且全都是些粉嫩的颜色,她一个婢子穿那么花枝招展干嘛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