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衍又无奈地叹了口气:“所以像我这种人,可能这辈子就真的只能做个吃穿不愁游手好闲的废物富二代吧,人生啊,真是悲哀。”
长长的叹息落下的那一刻,整个展销会里所有能听见这句话的人都瞬间转头看向了他,眼神带着强烈的鄙夷和仇恨值。
盛衍被眼刀钉在原地:“。。。。。。”
秦子规送上迟来的友情提示:“你这么说话是会被打的。”
“废话,要你说。”
盛衍没好气地翻了个白眼,刚想解释一下自己不是那意思,结果话还没开口,围观群众看向他们这个方向的眼神就逐渐从阶级敌意转变为了惊恐和慌张。
“?”
他长得很吓人吗?
盛衍还没反应过来这个眼神意味着什么,就突然被人从后面猛然撞了一下,紧接着身旁就刮过一阵迅猛的风。
一个手握女士钱包,戴着口罩和黑帽的青年男人飞速从他身旁掠过,然后穿过拥挤嘈杂的展销会人群,径直往外逃窜而去。
身后一个女人和一个胖子保安则跑得气喘吁吁地喊道:“抓,抓住他,抢包嘞,贼娃子,莫让他跑了。”
这个年头还来展销会玩的,要么是图新鲜的小孩,要么就是图便宜的中老年人,无论是胆子还是体力,都没几个跟得上这个小偷的。
意识到这一点的时候,秦子规下意识地就想拽住盛衍往回一带,然而盛衍已经先他一步,以最快的速度直接取下书包,连带着糖画一起往秦子规怀里一塞,再二话不说,撑着桌子,一个翻跃,就从人更少的那条路飞奔着追了出去。
秦子规气得磨了下牙,一边拿出手机,一边跟了上去。
展销会外是深夜下着大雨的旧街,和会内的灯火通明相比,只有一片漆黑和萧索。
小偷估计也是个惯犯,从人最多的地方跑出来后,自觉应该不会再被追上,刚准备松口气,回头看看战况,
结果一回头就看见腿贼他妈长的一帅哥正手握着一把枪,从瓢泼雨幕中,冷着一张脸,飞速追了上来,跟他妈拍电影似的。
小偷:“???”
这帅哥谁?
怎么这年头抓个小小偷还要带枪了?!
现在的社会治安有这么好吗?
他就偷了两三百块钱至于吗?!
由于不法分子对社会主义治安的本能敬畏之心作祟,小偷想都来不及想地就拔腿狂奔得更快了。
这么多年来,他在这个片区少有失手,凭借的就是出类拔萃的业务能力和跑酷技术,尤其是得手之后的逃窜工作,他跑得要多快有多快,最关键的是这片老城区他熟,什么拐弯抹角的地方他都能找到,一般人根本追不上。
所以每次无论是失主还是保安都被他成功甩掉了。
但是这次这个帅哥,怎么他妈的比他跑得还快!
而且反应也贼他妈快,甩都甩不掉!
下着这么大的雨对方也跟个没事人似的!
手里还拿着把枪,贼他妈吓人!
深夜大雨,老城小巷。
被人手持枪支,单枪匹马,一路紧追不舍。
小偷从业这么久以来,还是头一遭遇到。
那一瞬间他觉得自己仿佛就是上个世纪九十年代香港警匪片里的反派主角,帅得一比,且悲壮至极。
等他悲壮到再也跑不动了的时候,回头一看,雨幕里终于没有了那个长腿帅比的身影,才彻底松了口气,靠着墙,弯下腰,俯着身,劫后余生般地大口大口喘了起来。
“卧槽,老子他妈的差点就晚。。。。。。嗷!疼疼疼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