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时候,傻子才会说是自己安排的,楚江河又不是傻子。
听楚江河这么一说,宋景当即就瞪眼了,心中暗想道:你当然不会去种植树苗,你那个养殖场就够工班吃一壶的,还有里面的所有树木、鸡鸭鹅之类的赔偿,这些钱,完全超过了种植树木的钱。
最重要的是,养殖场因为不是在山头上,从山脚到半山腰,这一片地区,正好是树木密集的地方,完全没必要继续种植树苗,因为现在书的密度,就超过了国家征拆的相关规定。
“小明,这个地方是谁的山头啊?”楚江河见宋景不说话,对身边的楚明道。
“老大,这块山头是我家的。”楚明嘿嘿笑道。
“小明,我说你这就不对了,你明知道铁路从这经过,怎么突然加种了这么多树苗?”楚江河用带着责备的语气问道。
楚明回道:“老大,这个村里面好像没规定说,我自己的山头不能种植树苗吧,而且我在自家山头上种植树苗,好像也不用经过村里面同意吧?”
由于这个时候国家没有相关的土地冻结令,因此,遇到这种情况,的确很麻烦,可在之前,这种情况的确很少见,在七几年的时候,一旦听到铁路要从自家的地头上经过,村民们都欢快的免费送土地给施工单位,至于钱,施工单位给多少就收多少。
因此,这种一个村大面积在铁路征地红线范围内种植树苗的情况,的确是首次。
楚江河听到楚明的话,很认真的点点头,望向宋景,道:“宋书记,这村民说的也有些道理啊,这山头是他家的,铁路上还没征地,对方想种植什么,应该是村民的权利吧!”
宋景一听,顿时感觉一股气卡在喉咙里,压的难受,楚江河说的的确有道理,可这种坑人缺德的事情,一个村一起干,的确有些过分了!
奈何宋景也拿不定注意,此前这片山头,只有寥寥几棵的树木,这些树木都是有些年限的,直径也不小,对于这种树木,按照征拆的补偿要求,宋景可以按照每棵给对方计价,每棵树木按3块钱计算,也花不了多少钱。
可一旦种植的这么密集,就必须按照落叶松林木进行补偿,对于成片的落叶松林木补偿费,不说4-20年的,就拿最次的0-3年补偿,也不是按棵来算,而是按亩,一亩要1500块,这差距可就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上了。
当然,这只是对落叶松的征地补偿,还有这片山铁路用地的永久性补偿,又是另外一笔钱。
一时间,宋景也开始为难了,这不补偿,村民肯定不愿意,怎么说人家也出了劳力种植,你说不补偿就补偿,人家怎么可能同意你征地,这显然是不现实的。
可补偿的话,工班在征地拆迁方面的钱,很有可能就出现亏损,而且还不是亏一小部分。
然而,这征拆不能不进行下去,一旦征拆工作进行不下去,下一步的施工便被阻挡了,如此一来,最终受罚的搞不好还是宋景!
八几年干铁路可不像二三十年后,八几的铁路,往往带着很强的政治目的,上层安排的活你没干完,职位不保那是小事,给处分的话,往后能不能翻身,都是一个悬念。
“宋书记,我有一个建议,不知道该不该讲?”楚江河将宋景拉到一边道。
这个时候,楚江河这个老好人必须站出来,因为他不止可以和宋景沟通,还可以与村民沟通,起到一个纽带作用。
再说了,宋景早就怀疑,这些树苗的种植,完全就是楚江河安排去干的,目的就是为了讹诈铁路上的钱。只是楚江河不承认,宋景总不能拿着枪指着楚江河,要对方承认。
“楚村长你说。”宋景道。
“你看这些都是树苗,虽说是落叶松,可按照每亩1500块补偿,你们工班肯定要亏损,要不这样,你在记账的时候,就按500一亩的价钱,补偿这片树林,这笔钱你打到镇政府便可以了,到时候我去和镇政府说。至于村民这边,你就按棵来数,这不是幼龄期的普通树吗,每棵给6毛钱,这事不就解决了。”楚江河建议道。
相比村民,宋景和楚江河的优势是知道征拆价钱和方式。在村民看来,按棵算是很正常的,而且这些树原本就是昨天种植的,每一刻如果能拿到6毛钱,对他们来说,已经很不错了,这一大片也有几百颗,搞不好也几百上千块钱,也不算少了。
然而,村民这边可以这样办,楚江河这边肯定不干,他让村民种植落叶松干什么,不就是想多给镇政府和村委会创造财路吗?
这样一片,密密麻麻种植的落叶松,楚江河完全可以说这是一片落叶松树林,那么按照征拆补偿协议上的办法,就不是按棵来算了,而是按每亩多少钱来计算。
原本这片山头,只有几棵树,宋景只需花少部分的钱就可以搞定,只需清点一下树木的多少,按照这些树的年限,每棵给3块钱就搞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