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溯面容冷漠地看着对面的裴清予:“界槐是怎么回事?”
“九个小世界,为什么她会正好去了最底下那一层?”
裴清予满脸无辜:“如果我说,这都是巧合,世界也是随机分的,你信吗?”
秦溯嗤了一声:“你说呢?”
裴清予摊手:“事实是,这一切确实都是巧合,小云儿恰好就被分到了那个被污染的小世界,恰好遇到了被污染的界槐,恰好那时候你也在。”
“不过,在我这儿都是巧合,在九灵境那儿,或许是它有意为之,这也说不定不是?”
他轻轻笑了一声:“毕竟,旧主来了,总要见上一见的。”
闻言,秦溯轻皱了皱眉,眸色渐渐暗沉下来。
虽然已经将双生并蒂莲的子株种进了秦溯的体内,自己受伤他也不会好过,但是第二节的魔修课云柠依旧不太想去。
虽然小命暂时得到了保证,一时半会不会轻易和自己分开,但是云柠还是想尽量减少在秦溯面前晃悠的次数,最后时间长了,他忘了有自己这么个人,以后大家桥归桥,路归路,各不相干最好。
过去的就让它过去吧,大家都朝前看,别再揪着过去那点破事不放了嘤。
云柠磨磨蹭蹭地来到学宫,又一次坐到了上一次坐的那个“动漫主角宝座”,力求将自己的存在感降到最低。
和上次一样,秦溯又是踩着点过来的,他前脚刚进学宫,后脚外面的清心铃就响了。
这次来给他们讲课的据说是魔域血宗的人。
和合欢宗那种没什么节操的修炼功法不同,血宗修炼的功法很是血腥残忍,他们靠炼化血肉来修炼,在过去,凡域还没建立的时候,很多屠村的惨案都是血宗的人干的。
在课上的时候,那位血宗宗主并没有在意底下学子的怒目而视,言语间,对凡域的建立很是不满,觉得因为那些上古大阵的存在,他们再也无法肆意地屠村屠镇,修炼功法,而且每次进城的时候,他们头顶上方都会出现红光,城里的凡人一看到那红光,就会躲的远远的,有些胆子大的,会偷偷躲在角落里朝他们丢臭鸡蛋。
因为锁灵阵的存在,他们身上的修为被限制在了炼气境,神识也受到了限制,根本没办法找出那个朝他们丢臭鸡蛋的凡人。
说到这儿,血宗宗主简直一肚子气。
他甚至大言不惭地说那些凡人能成为他修炼的养料是他们的福气,像一些气血虚,身材干瘪的,就是求着他炼化他都不屑一顾。
云柠本来躲在角落里装哑巴,努力降低自己的存在感,听他叭叭叭地搁那儿逼逼了半天,期间那股普信的臭味熏的她简直上不来气。
云柠脑子一热,毫不客气地开口:“既然你们血宗是用血肉修炼,那岂不是只要是血肉就成?像那地沟里的老鼠,夹缝里的蟑螂,草堆里的蚊子,岂不是都能成为你们炼化的材料?”
“既然如此,又何必整日里跟个耗子似的盯着人族的血肉流口水,自己自产自销难道不是更方便?”
她话音刚落,学宫里的学子齐刷刷地朝她看了过来,目光中尽是称赞,仿佛在说会说话你就多说点,最好出书,怼死这个老阴货。
血宗宗主被底下的人捧惯了,几时被人这般拂过面子,脸上一恼,顺着声音的方向看去。
他正要放出出窍境大能的威压,却在看清云柠的脸后,气息猛地一滞。
身后那位的存在简直无法忽视,血宗宗主总觉得他看向自己的目光格外的冰冷,仿佛下一秒一团炽热的冰火就会朝自己砸来。
他僵着脸,嘴角努力向上牵了牵,希望云柠能从自己脸上看出友善:“这……自、自古以来,我们血宗都是这般修炼的,从未有变。”
云柠开杠:“自古以来便是如此就一定是对的吗?也可能是第一个这般修炼的人恰好就用了这样的修炼方式,后面的人有样学样,传到至今,便成了金科玉律,可谁知道其他的修炼方式就一定是错的呢?”
“不如,”
云柠勾了勾唇,饶有兴致地对前面的血宗宗主道:“杜宗主亲自试一试如何?说不定试了之后,就发现用其他方式亦可以修炼,甚至较之前更简单。”
“这……这又如何能试,我……”
血宗宗主正要推脱,突然不经意间对上了一双冰冷的竖瞳。
原本到了嘴边的话猛地咽了回去,他十分有眼力劲地开口:“小友所言极是,倒也确实可以一试,诸位且等我一等,我去去就来。”
说着,血宗宗主身形一晃,就消失在了学宫中。
等他再回来,手中多了一只尾羽色彩斑斓的咕咕鸡。
既然总要有一试,那血肉他得提前准备好了,万一对面那位小祖宗突发奇想,一定要他炼化一些蚊子,老鼠,蟑螂什么的,他敢保证,自家尊上一定会让他炼!
血宗宗主运行功法,只一眨眼的功夫,手中活蹦乱跳的咕咕鸡就干瘪了下去,很快就只剩一层薄薄的皮。
这一幕实在诡异,即使只是用在一只咕咕鸡身上,都给人一种毛骨悚然之感,让人不由得想要是用在人身上……
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