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列侬嘲讽的目光对上她的眼睛:“看看你,眼睛都哭肿了,私底下见了几次面?在那个肩膀上哭过几次?每次哭的时候都说些什么?”
“厉列侬!你不可理喻!”好不容易平息下来的情绪瞬间瓦解,握得紧紧的拳头挥向了他。
这个混蛋,她得打他一下,就像小时候一样,即使占不了便宜也得让他知道她可不是好惹的。
他甚至于看也没看,单手一拦,挥向他的拳头轻轻松松的被他拦截,而她的这一举动变成了——
“被说中心思恼羞成怒了?”他冷冷的看着她:“我知道你私底下曾经找过他,我很好奇你找他的目的。
“叙旧?再续前缘?还是……”
“还是?”眼神是冷的,嘴角的笑意也是冷的:“还是一直没有人对你说过这样的话‘小姑娘,梦该醒了,这个世界根本没有圣殿士的存在’?”
手是不能动,可身体功能还在,而且是那种经过训练所培养出来的本能,许戈有很好的弹跳能力。
往前,脚尖踮起,此时被拽住的手帮了她大忙,借力,额头成功找到目标。
砰——
让你不相信我,让你胡说八道!
如果现在梅姨在的话,一定会赞美她的伸展姿态,但等她脚触地的话梅姨一定会如是对她的动作点评:花拳绣腿。
花拳绣腿一般形容中看不中用。
不是她技艺不行,而是那是她的阿特,最后那一下终究还是舍不得,他现在还是病患,虽然这名病患看起来和健康人没什么两样。
脚落地:“厉……”
这只是一个热身。
最后的话就这样被他惨白的脸色扼在喉咙口。
下一秒,他的身体就像是那坍塌的城墙一样。
在他往着她时伸手抱住了他,此时此刻,许戈才发现刚刚被厉列侬拽住的手汗淋淋的,那些汗渍许戈可以确定不是她的。
为什么就没去注意他苍白的脸色呢?为什么就没有去注意在关上门时从他额头沁出来的汗水呢?
为什么还要用额头去顶他呢?
他受伤的位置就在脑部,即使用的力气不大,可她是接受过正规训练的人。
就像听到她的自责一样,他在她耳畔:“不关你的事,我办公桌左边第一个抽屉有止痛药。”
等许戈拿到止痛药时,厉列侬的身体已经歪歪斜斜的靠在墙上,苍白如纸的脸色更是把他又长又密的眼睫毛衬托得漆黑如子夜,它们因为紧紧闭着的眼睛而静止不动着。
拿着药的手开始抖动了起来,让她看得心惊肉跳的还有一点血色都没有的唇色,心惊胆战中颤抖的手指往前:阿特——
近在眼前的脸睫毛抖了抖,声音微小“吓到了吧?那时你乖乖听话站在我身边来多好。”
这个混蛋——居然还在为那时的事情耿耿于怀,哇!1942领导人的演技真好,装得就像一名重病伤员。
不给点掌声就太对不起他了,收回手,歪歪斜斜靠在墙上的人身体缓缓往下滑落。
还装!
手指尖触到的冰冷成一片,这次许戈没有从厉列侬的口中听到任何的一句话。
阿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