鞍部代表了大统,但毕竟不是大统,所以多少还是要给四堂首座一些颜面。
他的口气略有缓和,但仍然坚持着自己的立场,
“既然婆罗门大师认得,此人来历已然明了。
可是她今日的去向还需问个明白,毕竟伤人的凶手,是名女子。”
婆罗门大师正想再说点什么,郁闷忽然抢先一步从暅之身后闪了出来。
她左手搂着暅之的手臂,右手攥着方才剧斗中崩裂的衣领,纤腰微扭,盈盈下拜,
“小女子一直随夫君在太室山上,太室的几位道长都曾见过我。
明日诸位大师一问便知。”
此言一出,反应最大的竟然是婆罗门大师。
他双目圆睁,举起的手指不住颤抖,竟然有些失态。
不过他身为一堂首座,自然需要顾及自己的身份,这样的失态也只存在了片刻的工夫,他便控制住了自己的表情。
虽然这样刻意收敛的表情带着三分呆板三分愤懑三分狰狞和一分的无法置信,但他还是尽量让自己的气息和声音平稳了下来,
“凶手不是她!”
“为什么?”,鞍部似乎是个很较真的人。
婆罗门大师恨恨的挥落衣袖,扭头便走,只甩下几个冷冰冰的字,
“因为她很高。”
刺杀苏我的凶手个头比较矮,而郁闷很高,这应该已经是一个足够充分的答案。
可偏偏鞍部就是这么钻牛角尖,依然不屑地哼道,
“有多高?”
这个问题很快就有了答案。
郁闷轻轻地推开暅之,傲然长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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鞍部只觉得眼前一黑,周遭的光源仿佛都遭到遮挡。
高!实在是高。
鞍部暗叹一声,默默地转过头,一言不发地沿着婆罗门大师离去的路径走了下去,脚步却是更疾。
非礼勿视,这不单单是儒家的规矩,也是所有修行者的操守。
僧众刹时间已散作一空。
暅之尴尬劝道,
“这里是佛门清净地,道友还是,还是需要顾及些形象。”
郁闷秋波流转莞尔一笑,
“怎么,夫君不喜欢别人盯着妾身?”
只听沧浪一声,长剑出鞘,郁闷的脸上忽然罩起一层寒霜,
“那好办,有谁敢不老实,我就先刺瞎他的双眼!”
有意无意间,她似乎用眼角的余光扫了庆云两眼。
庆云只觉得颈后发凉,识趣地加快脚步,走在了前面。
暅之听她自称妾身,不敢应是,又不敢应不是,
窘了半晌,才强行岔开了话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