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州省驻京办主要由两栋大楼组成,一栋临街在前是主楼,用于办公和安排住宿,一栋在后为副楼,比主楼矮上了三分之一,与主楼之间隔着一个不小的院子,该副楼就是食堂,食堂第一层为厨房和大餐厅,用于员工曰常吃饭,二层以上全是包厢,装修的气派,用于接待,整个食堂犹如酒楼。
汪海洋不仅是驻京办主任,还兼着省府办公厅副秘书长一职,所以他的级别是副厅级,也比萧夜天高上了不少,但他似乎很会做人,在安排青纱县一行落座后他才坐在下首的位子,当然,首席是由夏上游坐着的。
而在首先确定首席由谁坐的问题上,夏上游曾经推辞了一番,说这次他是受命陪同萧书记前来办事的,主角应该是萧书记,所以这首席的位子应该由萧书记来坐。
萧夜天以夏主任不仅是领导还是长者为理由给推辞了,夏上游也就“勉为其难”的坐了上去,却也拉上萧夜天坐在了自己的左下手,其他同志方才一一落座。
座次确定好了,接风午宴也就开始了,见得上了酒水,萧夜天立刻对夏上游说道:“夏主任,这下午还有事要办,不宜饮酒吧。”
“萧书记,下午暂时没事,我要先联系一些人,而你们尽可自由活动。”夏上游摆手笑说。
“哦,原来夏主任早就安排好了呢。”萧夜天笑说。
夏上游拍着萧夜天的肩膀笑说:“萧书记,你放心好了,领导交办的任务,我怎能不用心呢。”
萧夜天向夏上游拱手说道:“那就全仗夏主任了。”
“萧书记,你放心吧,老领导在这里工作多年,与各方建立了很友好的关系,这次老领导亲自出马,必能马到成功的。”说话的是汪海洋,也算是小拍了一下夏上游这位老领导的马屁吧。
夏上游微微一笑道:“不多说了,倒酒。”
“是。”汪海洋立刻应道。
接着,就见一起作陪的、坐在最下手的驻京办副主任蔡广马上打开酒瓶,并起身给大家倒酒,青纱县的随行同志起身也想帮着一起,却被汪海洋叫住了,说怎么能让客人来倒酒呢,安坐安坐,几位随行人员只得接受他们的好意啰,说实话,刚才本来就是客套之举。
在蔡广倒酒的时候,萧夜天问及下午有没有需要自己等人做的,夏上游说下午主要是先联系联系,看看那些关系户有没有时间,若有那就最好,若没有就得约好时间,所以暂时还不能确定什么时候将报告递送过去。
萧夜天问道:“夏主任,为什么不可以先将报告送过去呢?”
夏上游笑说:“萧书记,这里面就有学问了。”
“还请夏主任赐教。”萧夜天拱手说道。
“萧书记,一般情况下,若没有关系在发改委的话,这报告送过去之后都会暂时弃之一旁,因为象此类的报告他们接到的可以用如山来形容,时间一长就不知忘到哪里去了,即便及时找关系找出来了,也会给相关工作人员留下不太好的印象,势必会影响到后续的审查工作。”夏上游说道。
“嗯,有道理。”萧夜天点头说道。
而此时大家的酒都已经倒上了,夏上游发话大家先一起喝一杯,萧夜天等人没意见,于是这第一杯就大伙儿干了,接着是萧夜天提出要再敬夏主任,感谢他这次亲自出马,夏上游说这样的感谢话在昨晚就已经说过了,而且他这次也是受命前来的,所以萧书记这理由不充分,坚决不喝。
汪海洋很会领会老领导的意图,立刻起身说这第二杯应该是驻京办敬各位来宾,却也把夏上游给捎进去了,夏上游哭笑不得的指着汪海洋说道:“现在驻京办就你和小蔡俩,你们两个还想敬我们这么一大群人吗?”
汪海洋“呃”了一声后笑说:“那我就单独敬萧书记吧。”
萧夜天摆手说道:“汪主任,这可不行,怎么着也该先敬领导啊。这样吧,你敬夏主任,而我呢,就和蔡主任喝一杯好了。”
汪海洋望向夏上游,后者点头说可以,于是汪海洋转而向夏上游这位老领导敬酒,而蔡广也马上起身说敬萧书记的酒,萧夜天也起身举杯与之相碰,然后两组人同时干下了。
这开局敬酒过去了,后续就好办了,大家都是“酒”经沙场之人,自是知道该按照怎样次序敬酒了,所以这顿午宴喝的是其乐融融。
宴后,萧夜天去夏上游的房间说起那二十万事前经费之事,本来昨晚已经说好是转入夏上游名下的,但夏上游很老到,说还是先转给驻京办好,青纱县一行在这里的开销“多退少补”,而且接待那些关系户一般也是安排在驻京办食堂滴。
“夏主任,安排那些京官在驻京办食堂用餐,这不太好吧?”萧夜天讶然问道。
“萧书记,这还更好呢,刚才你也体会到了吧,这里的招待档次绝不会比外面的酒店低,而且环境更宽松,另一方面嘛,那些送出去的部分也好在这里边出账。”夏上游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