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那些话,他的脑子就一直在嗡嗡乱叫,回到屋后,用已经湿透的后背紧紧贴着房门,现在屋里灰暗,也比刚才在外边更为寂静,整个屋子都响彻着那咚咚炸跳的心跳声。
“砰——”
一拳用力砸在墙头,那纯白墙面上映出了点点红花,幸村满头大汗的缓缓靠墙,跌落坐地。
他刚刚都说了什么?!他怎么都把那些话都出来了!
又是懊恼的一记拳狠锤落地面,将那只带着血丝的右手,抬起,慢慢盖住自己的双眼,幸村坐那里,良久未动。
“怎么了?”
突然,熟悉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幸村慌乱的挪开了右手,抬头望去。
本来还在和酒井优聊天的富冈纯夏在听到楼上传来两道不对劲的声音后,立刻警觉了起来,在发现声源地还是从幸村那个方向传来时,她想都没多想,二话没说就跑回自己房间,从楼下翻找了上来。
在闻到血腥味后她更是毛都炸起来了。
幸村受伤了!
“受伤了?怎么受的伤!”
即便屋里没开灯,夜里视力极好的富冈纯夏也是一眼就看到了对方手上的伤,她一把抓过那只骨节分明的大手,脸上有些不知所措:“血,血。”
“我没事。”幸村轻轻收了自己的手,他的声音还带着股子干哑、低沉,“只是刚刚不小心自己弄到了。”
“你在难过。”富冈纯夏双手抱着膝盖,蹲在男生身旁,眼睛里满是担忧,毕竟这是她第二次在幸村身上看到了颓然和沮丧。
要知道上一次,还是在医院因为他的手术和比赛。
“不,不要难过。”她又朝前小靠了两步,神情焦愁,“幸村不要难过。”
她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她只知道幸村现在在难过,难过得她都开始难受了。
“富冈。”幸村轻声唤住她,提出了一个自己很久以前就想知道的答案,“可不可以……让我看看你的左手。”
富冈纯夏歪了歪头,没有一丝犹豫就朝前一伸。
停顿了大约两三秒后,幸村才抬手轻轻握住那手腕。
之前他根本不敢去看她的左腕,就连那次为她戴手表,幸村都是特意看的腕背。
已经习惯此刻屋里的光线,借着不远处窗外漫射进来的微光,幸村亲眼看到了那条疤痕的模样。
一条整齐的划痕,即使几个月过去了,它依旧醒目的刻印在了那里,这也是在明晃晃的告诉幸村,女生当时下手有多么决然。
当时礼物为什么选手表?
一是因为他自己有副黑色手表,买白色觉得很般配,二就是因为手表可以挡住这条疤。
这就是他当时的私心所在。
幸村的眼角还带着手上残留下来点点血迹,可抹红远不及他此刻眼睛里血丝来得吓人。
他整个手掌把那条疤痕笼罩其中,望着旁边人越发担心的眼睛,他哑声问道:“疼不疼啊。”
富冈纯夏摇了摇头。
这些伤对她来说根本不值一提。
“我看着好疼啊……”幸村低头看着那截白皙手腕,那滚烫的指腹在疤痕上面不断摩挲,紫蓝色的眼眸宛如墨汁一样浓稠,“它是不是消不了。”
富冈纯夏看了眼幸村又看了眼自己的手腕,好心给他讲解道:“这种刀伤确实是消不了。”
疤痕上的指腹骤停,不过很快又不轻不重摩挲了起来。
富冈纯夏被磨得有些痒,她小声嘀咕道:“别摸了。”
幸村很配合的没有再动,不过还是没有放开那只手,他觉得自己是时候要做出行动了,原本还打算慢慢来,怕把人给吓着了,但今天迹部的话在某种程度上确实给了他闷头一棒。
他不敢肯定现在纯夏的想法,所以现在的处境,他确实是被动的那方。
“富冈,告诉我,你现在还喜欢迹部景吾吗?”
这个问题让富冈纯夏拧起了眉头,她抬起自己右手,先是摸了摸幸村的额头,然后又摸了摸自己,随后表情十分认真的说道:“幸村,你生病了。”
你再说一句试试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