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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回 风扬剑法（第1页）

刘縯浑身湿透，已是强弩之末，此时还在大喘气，放下刘秀，顺势狠命踢一脚刘秀屁股，喝道：“滚！晚上吃饭前再拜师，现在给我抄习道德经去，不会写的字，就空着，不许全是圈圈，否则就打。”

这下痛到刘秀心里，摸着已有淤青的小屁股，刘秀唉唉的哭着，不敢停留，跑出去了。他再也不敢呆在客厅里，好人难做，被打还要挨罚，以后再也不做善良心慈之人了。

刘縯转头看向严光，气灌填膺，怒问：“子陵啊，你不是自夸是正人君子吗？使得什么剑法？丢尽老祖宗墨子的脸皮。”

蓊籍儒雅，风度翩翩的严光，抚着三缕长须，洋洋自得道：“刘游徼，此乃真君子所为。光明正大示人，不藏不偷不奸不诈，坦坦荡荡游戏人世间。正符合老子道德经所言，‘万物负阴而抱阳，冲气以为和。’有我之‘醉翁祝酒剑’与你之‘大风剑’才能显出剑法的奥妙无穷无尽，束缚人心的是自己，调和与平衡之道，才是墨家本意。善哉善哉！”

唱贺一声法号，严光大言不惭，端看刘縯，小年轻还是太嫩，不知江湖凶险，‘大风剑’已是江湖传奇，落伍了。行走大汉江川，是靠活下去的人，来书写传奇。

刘縯不是死守法理之辈，已在刚才的比试中寻觅到一种从未有的情怀，大丈夫就应袒露胸襟，畅快人生，有感就要抒发出。哪能被礼法束缚住一辈子，决不能让‘刘姓’成为包袱，而应在‘刘姓’中寻找新的寄托。大汉的江湖，理应有‘刘姓’一块天地。

刘縯躬身，抱拳持礼，大拜道：“子陵说得字字珠玑，声声入心，肺腑之语，让人感怀。刘縯铭记一世，当以此做人生准则，不再追寻不切实际的伟大理想。有阳就有阴，人生哲理尽在醉翁祝酒剑里，刘縯一定让大风剑法，回归本来面目。”

严光觉得刘縯可以相交祝酒酣歌，狎姬畅游。苏伯阿微微一笑，说道：“刘游徼，孺子可教也。刘家大风剑法，无极仙道所创，本有六十四招绝学，先仅留存三十六招，实为可惜啊。既然刘游徼想要回复大风剑法的原貌，老夫就从中帮上一点忙，把自知的五招大风剑法，未入剑谱残缺的五招，倾囊相受，教习予你们春陵的刘氏。这五招不是互相考较时对练所用，是在战场上拼杀时制敌而发，招招阴毒狠辣。从意想不到的地方进攻，是杀敌自损的招数。刘游徼不知你们春陵刘家有几人想学？”

客厅里面刘縯第一个说道：“堂堂男儿死无所惧，能杀敌报国，快意恩仇，苏巨人，刘縯愿学。”刘仲、刘黄、刘元、一起道：“我等愿学，请苏巨人受我们春陵刘家一拜。”刘伯姬还小只是呆呆地看着自己的哥哥姐姐们，跪拜在地，心想怎么我们全家都要到邙山去吗？那我怎么办，一个人留在家里吗？不由得担心起自己的生活起居。

苏伯阿正色道：“你们还小，能领会多少还看自己的参悟。这是违逆刘家门风之事，学不会但也无妨。我只教一遍，都看好了。”又感叹道：“想当初，世人只知道霸王的力能扛鼎，神勇无敌。又有几人知道，你们的高祖几次逃脱霸王追杀，是靠自己的绝世武功。高祖隐秘了此时，不愿为世人知道。你们知道为什么吗？”

刘縯回道：“那是因为高祖自觉武功与霸王还有天囊之别，不好意思吐露出来。还有就是要让将士们获得功勋，那样才能使汉军所向披靡。”

苏伯阿点头道：“有理，高祖高风亮节，愿把丰功伟绩全部给予大汉的将士们。韩信纵有满腹韬略，也被高祖独闯虎穴，一举擒拿。此中的秘密早已若白驹之过郤，忽然而已。还有一个秘密，那就是你们的高祖自有奇遇，‘纵腾青云步’轻功举世无双。所以再高深的武功，也要有淳厚的内功加以辅助，相辅相成，才能创一代伟业。”又长叹一声道：“现如今，大汉已在风雨飘摇中，世人只知道安汉公的恩德，把王莽比作擎天保驾玉柱石，跨海架桥黄金龙。已把年幼的汉平帝忘记，大汉的‘汉’到底是安汉公的‘汉’，还是你们刘家的那个‘汉’呢？你们身为刘氏子孙，要团结互勉。懂吗？”

最后那几句话，意味深长，苏伯阿是冒着天大的风险说出来的。此时大汉朝有无数朝廷派入民间的‘暗影’，打探各种消息，无孔不入，渗透到天潢贵胄，士族家庭。民间已把王莽这个安汉公，清晰的比作‘周公’，是不容置疑的事情。而苏伯阿清楚的告诉刘家兄妹，‘汉’到底是谁的‘汉’？就是不相信王莽会一直做大汉朝的‘周公’，而又没有篡夺大汉的野心。人的野心是随着权力越大而变得越大，王莽追寻先贤的足迹，已功成名就，他能控制自己的野心吗？

刘縯和刘稷、刘尚等几名死党，平时喝酒时，也会为王莽有奉献精神，忧国忧民，替大汉朝所做的一切，击节叫好。安汉公一次又一次辞掉官职封赏，却又一次又一次，得到更多封赏，获得更大的权利，成为万民敬仰的安汉公。到底皇帝该不该重用安汉公？而又争辩的面红耳赤。王莽是忠是奸臣？现如今是大汉第一忠臣。以后嘛？没有发生的事，谁都不敢保证。

看见弟弟妹妹跃跃欲试，想胡说八道，刘縯急道：“苏巨人，我们只是乡野匹夫，已和天潢贵胄皇室相距甚远，国事莫谈，我们春陵刘家不会介入朝堂，还是遨游江湖，嬉戏于山水之间。最好闯出一门春陵派，我来做开山鼻祖受万众敬仰的大侠。哈哈哈哈！”还是多谈功夫侠义之道，国事不是我们该插手的事，刘縯不想为这些不着边际的事，分神劳心。

刘仲心急火燎，只想学传奇的五招大风剑法，走到苏伯阿面前递上一柄宝剑，作揖道：“还请苏巨人演示一二，我等已日思夜盼，有这个机会看到真正的大风剑法，苏巨人，你是我们春陵刘家的福星。嘿嘿嘿嘿！”刘仲自以为自己能文能武，胡诌了几句。

刘黄、刘元都是急性子，不管男女有别，也要跟着学新鲜的五招大风剑法。苏伯阿是故意说他会五招大风剑法，其实他还会十五招大风剑法，一共是五十六招大风剑法。但另外的十五招大风剑法，太多毒辣阴狠，又有几招是男儿所学，在这里教不适合。

苏伯阿眼眸发出精光神采注视四名年少气盛的少年儿郎，巾帼玲珑，右手执宝剑，左手翻转掌心，骈指似铁，墨指神功不由显山露水。

严光瞧见不由暗笑，说是教习大风剑招，一个起势已显出墨家功夫，这不是挂羊头卖狗肉吗？还是提醒下师傅，不误人子弟，画虎不成反类犬。大声道：“师傅，是剑招，不是掌法，墨指和云阳掌法是······嘿嘿！”师傅苏伯阿怒瞪严光，责怪徒弟，还没开始呢，多什么嘴。

苏伯阿左手使劈掌式，还原云扬掌法面目，大声道：“你们都看清楚了，没有第二遍。”苏伯阿一上来，双脚踏浪纵云梯，犹如过海蛟龙，直入九霄云外。人在半空而下，大喝一声：“成王败寇！”剑影直泻千里，势不可挡，犹如一道闪电划破黎明。把所有一些全部笼罩在剑花飞天的道道青光下，挡无可挡，勇冠天下。

‘成王败寇’对练武者心神意念要求很高，只有心无杂念，一心练武，才能一飞冲天。那些在朝堂之上尔虞我诈的刘氏子孙，当然修炼不好，故慢慢失传了。

刘縯感到强烈的震撼，激动的浑身颤抖。他习武已有小成，在南阳郡英雄好汉中也是响当当一条好汉。但看苏伯阿使出“成王败寇”心情激荡在杀戮血腥的战场上，这才是铮铮男儿高祖爷的神俊风采。遥想当年金戈铁马，高祖爷手持‘胜邪宝剑’，撑旗迎风，叱诧疆场，那是何等壮观的景色，锦绣山河尽在风云激荡的画卷中。大丈夫斯当如此，夫复得求。

“好好！”刘縯和几位刘家英豪一起大呼，圈子里苏伯阿使出几招耳熟能详的刘家大风剑法，‘顾盼来袭’‘迎风招展’‘闪转腾挪’由武功大家使出的每一招，让人回味无穷，霸气冲天，巍巍雄关凛然不可侵犯。

在使一招“拖泥带水”时，苏伯阿大喝一声：“横铁过江！”只见他手持宝剑，横飞而过，迈步从头越，人竟然和宝剑一起旋转起来，人与剑合二为一，把一切扫倒，摧枯拉朽之势，秋风扫落叶，横贯整个天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