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宇骄傲道:“她现在是我女朋友。”我试探性道:“还用你骂她吗?”孙宇道:“这次我们是真心相爱的。”“这么说,你的那种怪圈已经消失了?”孙宇神清气爽道:“对,消失了。”看来容原真的已经把孙宇身上的野心拿走了。我小心翼翼道:“我们要是想请你再重蹈覆辙一次你愿意吗?”孙宇警惕道:“你们想干什么?”我笑嘻嘻道:“你不觉得那也是一种不错的能力吗?”孙宇一个劲摆手:“我不觉得,你们也别想忽悠我,那玩意别人或许觉得好玩,我可不这么认为。”苏竞道:“直说了吧,现在有很多人等着你去救,你要做的就是把那东西再接手过来,你放心,你真不愿意要的话我们会处理的。”对于联邦大陆的事,孙宇并不是一片空白,况且他有过这种离奇经历以后接受能力也强了不少,苏竞把那边的情况大致一说,孙宇皱着眉头道:“你们说的我当然信,不过据我分析,你们要对付他应该主要从别的方面入手,我无足轻重啊。”苏竞道:“他的野心是万恶之源,如果你能让他变成一个好人呢?”孙宇连连摆手道:“恐怕你们自己也觉得不靠谱吧?这样一个人渣他的野心是与生俱来的,你们找我去顶什么用?”我还想说什么,孙宇借口上洗手间,等我反应过来去洗手间找他的时候,哪还有人?我走回座位冲苏竞一摊手:“跑了。”苏竞叹口气道:“咱们的宗旨就是不能强迫别人,既然这样我们也别白费工夫了,其实我也觉得他说得对,一个人的血肉可以分离,品性却是与生俱来的。”我失落道:“走吧,老婆。”就在我们走到门口的时候,苏竞忽然悚然道:“好强的剑气!”最终一战“在哪?”我立刻东张西望起来。苏竞鼻息凝神,手一指道:“在那!”我随她手指方向看去,就见咖啡厅的卡座里有两个人正在说话,其中一个喧腾腾的胖子顿时引起了我的注意。“应该是他没错!”苏竞道:“你认识他?”“当初跟我一起坐公交的就有他。”我那次被雷劈,这个胖子在半途上车,他原本开一辆大奔,为了跟人谈生意怕迟到才挤上来,所以我印象特别深刻。苏竞又惊又喜道:“没想到容原居然错过了他的剑气。”“我们该怎么办?”苏竞道:“你上去跟他握手,我不示意你松开你就一直握着。”“我又不认识人家。”苏竞一笑道:“这件事对你来说应该没难度吧?”我咬了咬牙,先给了自己俩嘴巴,使得我看上去格外激动难抑,然后冷丁冲进卡座,双手远远伸向胖子:“哈,您原来在这里!”胖子愣了一下之后茫然道:“我认识你吗?”我热情洋溢道:“您不认识我正常,可我认识您啊,您不是那个……”我拖着长长的音儿等着,这时胖子对面的人终于抓住机会恭维道:“邵总是咱们这里远近闻名的企业家,有人认识您也是正常的。”“对对,邵总!”我的手几乎已经伸到了胖子的下巴上,胖子只好勉强跟我握了握手,他只想应付了事,我却死死抓住他的手摇着,“我得感谢您啊,要没有您的大力支持,我们这些苦孩子只能在草棚里上学认字。”胖子纳闷道:“我没做过慈善啊。”“怎么能这么说呢,全国的逸夫教学楼不都是您盖的吗?”胖子苦笑不得道:“我不是邵逸夫。”“那您也和他是本家吧?”胖子使劲往回抽手:“我压根就不认识他。”我偷眼看苏竞,见她冲我摇头。我拼命把胖子的手带到怀里:“不管您认识不认识他,只要是姓邵的我就必须表达一下我的感激之情。”胖子这会感觉到不对劲了,他一边和我拔河一边把手上的手表摘下来藏进口袋:“你到底要干什么,你再这样我喊人了!”胖子的朋友也起身道:“你放开!”苏竞走到他身后把他按在椅子上,暗含警告地冲他摇了摇头。胖子有点慌了,把钱包摊开放在桌子上道:“兄弟,我没带多少现金,你见好就收吧,我们绝不报警。”胖子的朋友也赶紧把钱包逃出来道:“拿我的拿我的。”胖子道:“这次一定拿我的,上次咱俩在洗头房被讹就是拿的你的。”我无语,合着一对臭气相投的狐朋狗友。这时苏竞对我说:“好了,走吧。”我猛然放开胖子的手把他晃了一个屁墩儿,冷冷道:“以后多干点好事儿吧,死胖子!”我往桌上扔了几张钱,“这顿哥请你们。”随即和苏竞快步走了出来,就听胖子和他朋友心有余悸小声议论道:“神经病吧?”……在车上,我和苏竞面面相觑了老半天,忽然同时发出一声欢呼,我抱住苏竞狠狠亲了两口:“没想到还有这种天上掉馅饼的事!”苏竞也道:“我真想不通容原为什么竟然会放过胖子,这可是足足三成剑气啊!”她急切道,“快看看剑气进入你身体以后有什么不适?”我调理丹田和经脉,只觉得剑气奔走正常,但是绝无以前那种充沛不可阻挡的感觉,不禁失落道:“确实只有三成。”苏竞道:“就算一成也好,总比让容原拿去强!”我说:“你说容原为什么舍弃了这三成剑气?”苏竞道:“我看未必是舍弃,你从前剑气的成分还含有坏道人从别人那里偷来的阳气,容原从你那里夺走剑气以后一时不察,觉得就算比以前弱了些可能只是他还没彻底适应的关系,所以这三成剑气应该不是他不想要,而是他没发现,被坏道人的剑气给蒙混过去了。”“这么说坏道人倒是立了一功。”我拿出电话道,“我得问问刘老六李坏到底是死是活。”说到这还没等我拨号,刘老六的电话却抢先打了过来。“嘿,我和六爷真是心有灵犀——六爷有什么吩咐?”刘老六难得严肃道:“我大师兄已经到本市了,正在去找你的路上,李坏的事儿他会跟你亲自跟你说。”“李坏还活着?”刘老六道:“说不清,你们还是面谈吧,我把你的地址给我大师兄了。”我挂了电话跟苏竞说:“这老骗子也不知弄什么玄虚。”苏竞道:“不管李坏是死是活我们都该走了,不如你这就通知王金生,咱们去把朱啸风接上这就回去。”我点头称是,去医院把朱啸风和黄一飞接出来,我们回到客栈的门口的时候就见王天一正坐在台阶上抽烟,我心里一提,急忙问他:“李坏呢?”王天一往边上一指,就见旁边的树荫下李坏靠树而坐,他仍旧是一件杏黄道袍,猛一看和常人无异,但手脚垂地,确实已经是个废人,他胡须和衣服已不同往日整洁,眼神里闪烁着无比仇恨的光芒。我欣喜道:“这货居然没死。”王天一把我拉在一边道:“李坏毕竟是我们前辈,他不就死我们也无人敢处决他,我带他上茅山这些日子每日叫他在偏殿面壁自省,希望他能有朝一日翻然悔过,可是这人执迷不悟,满心的戾气一点也没有减少反而日渐增加,你的事老六都和我说了,你要他去帮你,恐怕凶险更过于往昔,我劝你三思。”我说:“他一个废人还能干什么?”王天一道:“人心远比武功可怕,事关苍生黎民,还是慎重些好。”我来到李坏面前打量着他,问道:“你有什么不服的?”李坏微微抬眼,冷冷道:“你们把我害成这样还指望我帮你们?”我说:“你有今天是为什么?”李坏冷笑道:“老夫做过什么不用你来责问,这个世界弱肉强食,老夫栽了就是栽了,说这些道貌岸然的话有什么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