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老六叹道:“我发现小龙也不是一无是处。”我忙道:“你怎么发现的?”刘老六却并不理我,把脸转向段天涯道:“你要和小龙比脸皮厚,你现在就能死得心甘情愿!”我笑道:“要是我和六爷您比呢?”刘老六摆手道:“江山代有才人出,我老了,硬要比的话——你的脸皮刀捅进去能把刀没了,我的脸皮刀砍上来能把刀崩了,就这点区别。”段天涯用绝望的眼神看着我们……我趴在车底,借着手机微弱的亮光检查,车下面有一个洞,与之对应的车底盘上被撞出一个浅印儿,苏竞分析道:“又是陆人甲,这次大概是换三色石的杀手来配合他行动,那三个人吸引我的注意,陆人甲趁机钻进车里发动攻击,或许他甚至是想暂时就潜伏在车里,可是没想到车不是轿子,下面这么硬。”我心疼道:“怎么没把这个老王八蛋撞死呢?”苏竞道:“要不是他怕剑气过早地暴露,你的车早被他撞穿了,遁地宗的武功平平无奇,唯一出奇制胜的地方就在于他们能遁地而走,作为遁地宗的大宗师来搞暗杀,可着实让人头疼。”我顿足捶胸道:“无法无天,还有人管没人管了?”一个声音娇笑道:“谁惹小龙生气了?”黑山老妖施施然从屋里走出来。我一见她顿时抱怨道:“刚才你上哪去了?”黑山老妖道:“师父让我每天做一个时辰的晚课,怎么了?”“这半迟不早的你做什么晚课呀?”我叹了口气,这才从车里把小倩的骨头拿出来:“再确认一下是不是你的。”小倩拿过看了看,欢喜道:“没错,谢谢小龙哥。”我摆摆手。她见我闷闷不乐,随之也黯然道:“要不是我,小龙哥也不会生出这么多事了。”我说:“这又不赖你,他们大老远来就是为了杀我,就算不在那动手也会在这动手,反正躲不过。”段天涯见众人都在瞪他,坦然道:“只怪你剑神的名头太盛,为你一个人,黑吉斯帝国竟然不敢贸然出兵,后顾之忧不除,你让他们怎么能放心?”我哼哼了一声道:“老子累得很,上床去了——小倩,你去给他开个房,就算帮我忙了。”小倩走到段天涯跟前问:“你……需要人扶吗?”段天涯摇摇头。“哦,那跟我来吧。”小倩领着他往屋里走。老吴道:“丫头,顺便给小黑也开一间。”黑山老妖道:“不必了,我跟师父一起睡。”“哦?”我们都饶有兴趣地看着老吴,连段天涯也忍不住回头张望……“这怎么可以?”老吴又是局促又是尴尬。黑山老妖道:“这有什么不可以的,以前那些文人墨客不是动不动就促膝长谈吗?我和师父学东西,自然是待在一起的时间越长越好。”我嘿嘿笑道:“有觉悟,要想学得会得和师父睡,小黑我看好你哦。”老吴顿足道:“混账话!”也不知道是说我还是说黑山老妖,说完就一个人上楼去了,这是我认识他以来国宝一个男人,在备受打击和失落的时候——尤其像我这样一天被好几拨人杀来杀去的,他最需要什么?答案是女人,当然,就算是正在得意和巅峰时候的男人也是需要女人的,其实这种问题你只要看题干就知道答案了……男人总是需要女人的嘛。我可真是没想到啊,苏竞居然提出……和我一起睡,现在就推倒是不是快了点?我觉得完全还可以再拖几章嘛。我支支吾吾道:“你……想怎么睡?”难道她良心发现,想用一种特别的方式来补偿我的精神损失?苏竞道:“从现在开始,我要无时无刻地和你待在一起,你也见了,陆人甲能随时随地出其不意地出现。”我莫名失望道:“你就为了这个来的?”苏竞道:“你是联邦大陆最后的希望,我绝不能容你有失。”我不满地开了门,指着床说:“那你说怎么睡?”我的床和别的标间不一样,别的房间都是两张床,我就一个人,特意订了一张1米8的双人床……苏竞看看,似乎也颇感局促,最后她说:“你睡床,我睡沙发。”我挠头道:“这怎么好意思?”“就这么定了。”苏竞走进来拿了条薄毛毯坐进了沙发里。我低头看看自己就穿了一条小裤头,急忙溜进被子里,我问她:“你不去洗个澡吗?”苏竞眼睛盯着卫生间的门看看,犹豫了一会才道:“我明天洗。”“哦,我看会电视你不介意吧?”“看吧。”我把频道换来换去,先是有将近半打的台约好了一起放一部其烂无比的电视剧,然后有几个台在做超长的电视广告,最后还有几个台那种弱不禁风的中分小青年在讲股票大盘,我最终还是选择了本地新闻,画面中,一个谢顶老头正捧着一个锦盒在闪光灯中冲镜头慈祥微笑,画外音:“侨居海外半个世纪的马来水先生于本月20日终于再归故里,作为礼物,他将祖上保留的一件金缕玉衣捐献给本市博物馆,据专家分析,该件金缕玉衣制作年代约为西汉末年,是重要的王室陪葬品之一,而其年代之久远、保存之完好实属罕见,随着这件金缕玉衣的入住,本市博物馆也迎来了自己的镇馆之宝,馈赠仪式定于明日上午9时,地点博物馆,我台将对整个过程进行全程直播,以纪念这个具有历史意义的日子。”我咋舌道:“乖乖,这是无价之宝啊!”我再看苏竞,只见她胳膊支在茶几上托着腮,似乎是睡着了,也难怪,这一整天都在打打杀杀,就算再是剑神也该筋疲力尽了。我悄悄关了电视,上了趟厕所,又蹑手蹑脚地钻进被窝,闭上眼睛躺了一会,终于还是忍不住又钻出来,冲苏竞努努嘴:“喂。”苏竞猛的睁开眼睛道:“怎么?”“过来睡吧。”苏竞摇摇头道:“不必了。”我说:“你这样坐一晚上怎么能保证有精力保护我呢?你在这又不是要待一天两天。”宾馆的沙发又不是家里那样,苏竞只能坐在里面打盹,为了我的安全考虑,我只能打算让出半壁江山,当然,这里面也有为我的令名考虑的成分——我怕别人以后这么议论我:那家伙和一个漂亮妞同处一室居然没有把她搞上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