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有时一愣,突然脸红,好笑地说:&ldo;你怎么记这种糗事,我那个时候在长身体,吃得多有什么奇怪!&rdo;丁士磊被饭呛住,笑个不停:&ldo;十八岁长身体?你发育这么晚,怎么没长个子!&rdo;&ldo;我长过,长了一厘米不到。&rdo;&ldo;你确定那是个子,不是头发变厚?&rdo;两人笑笑闹闹争论起来,丁士磊忽然噤声,看向赵有时身后,赵有时未察觉,自顾自笑说:&ldo;那水泼下来真的很冷,我是怕你跟乔乔姐去吵,才一直说没关系,你试试站楼下被人浇冷水!&rdo;&ldo;什么浇冷水?&rdo;赵有时愣愣转头,翟闵扶住她的椅背,问:&ldo;什么浇冷水?&rdo;他脸色不好,阴阴沉沉,眼神摆明质问,拿来一碗饭,坐到赵有时身边,开始吃他们的菜。九道菜不少,因为他出现,桌面像蝗虫过境,盘子转眼一扫而空,赵有时还没吃饱,见他这样,也没什么胃口了,丁士磊问翟闵:&ldo;开会开得怎么样,沈朗伟又有什么事?&rdo;翟闵睨一眼丁士磊,又看向赵有时,见她面无表情,他才再次将视线投向丁士磊,勾唇道:&ldo;没多大事,商量撤资而已。&rdo;&ldo;什么?&rdo;&ldo;什么?&rdo;赵有时和丁士磊异口同声,翟闵悄悄握住赵有时摆在腿上的手,捏了捏她的手指头,仿佛任何大事都不足为道,说:&ldo;他考虑撤资,还没最终决定。&rdo;居康集团早已不是当初的小公司,公司资产雄厚,翟闵的个人资产在赵有时看来已经是天文数字,但沈朗伟的投资,不是一般的投资,从公司创立之初的第一笔入驻资金开始,居康集团就已经无法摆脱沈朗伟的影子,到如今整整八年,赵有时无法想象沈朗伟撤资后的情形。饭后出来,丁士磊先走,翟闵盯着他的背影沉默不语,赵有时问:&ldo;怎么会这样?&rdo;她想问是不是她把他连累了,正在酝酿措辞,翟闵突然冷冷地睨她一眼,一言不发地拿出一根香烟点燃。赵有时蹙眉,把烟从他嘴里抽走,&ldo;说话。&rdo;翟闵一肚子火,猛地夺回香烟,厉声道:&ldo;回去!&rdo;赵有时一愣,有些不敢置信,翟闵阴戾道:&ldo;马上回去!&rdo;赵有时转身就走,翟闵夹着香烟,孤独地立于人行道。赵有时一夜未眠,坐在沙发上发呆,也不去质问翟闵手机的事情。她想了很多,思绪有些混乱,凌晨的时候她打开电脑搜索居康集团最近的新闻,一条一条看过去,触目惊心,整个人好似跌落谷底。她放下电脑,倚在沙发扶手上,左手握拳抵着脸,眼眶泛红,不自觉地紧张忐忑,她已经想到了什么,却不愿意再去深入,只是情绪无法控制,这种感受就像黑夜迷失在丛林中的人,原本看到了炊烟火光,正在努力朝那里奔去,告诉自己加把劲就能看到人、尝到食物,可是突然间,又来了一场大雾,方向再难辨识,炊烟和火光一并消失,她仓惶地站在其中,迷茫不知去处。楼外,一地烟蒂。厨房隐隐透着灯光,翟闵头一次在这个时间,见到里面亮着灯,这几晚明明一直漆黑一片,今晚为什么会开灯?赵有时还没睡,她为什么睡不着?烟蒂烫到了手,翟闵猛然惊醒,松开烟蒂,推开车门,他大步朝单元楼迈去,急急忙忙掏出钥匙找锁孔,好像再迟一些,里面的人就会消失,慌乱中钥匙掉到地上,万籁俱寂之下,声音格外憷人,他慌忙捡起来,立刻cha|入锁孔,撞开大门。赵有时穿着白天的衣服,静静的看着大门,神情平淡,不言不语,翟闵站在门口,没有往里迈进,两人对视,千言万语无法说出口,他只是突然有点疼,疼痛让他迈出第一步,接着迈出第二步、第三步,一直走到赵有时面前,他把她打横抱起,大步走入卧室。客厅的灯光溢进来,赵有时低哼着,逃不开,翟闵单手握住她的双腕,赵有时咬住嘴唇,疼的闭上双眼。似乎在虔诚膜拜,犹如他们的第一次,翟闵挥汗如雨,难以自持,两人互相叫着彼此的名字,天微亮时,才重归风平浪静,翟闵抱着她沉沉睡去,醒来后再次纠缠,下午翟闵要离开,冲完澡回到c黄上,狠狠亲她一下,说:&ldo;再睡一会儿。&rdo;赵有时无力回应,嘟囔一句,气恼地推开他的脸,翟闵放声大笑。一周后,赵有时独自来到法院,站在法庭外不停地深呼吸,翟母、王阿姨、罗罗佳、舅妈和大嫂悉数赶到,连舅舅都来了,没多久,连李解和蒋方瑶都出现在法院里,两人姿态亲密,李解说:&ldo;不介意我们来吧?&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