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那一耽搁,天色渐渐黑了,寒风慢慢刮起,越来越大,那小镇却还没看到。陆云离:“今天怕是到不了小镇了,我们找个背风的地方休息吧。”
吕伯也是累得不行,一步也走不动了,便说:“我是又累又饿,一步都走不动了,这破琴实在太沉了。”
陆云离看到前面不远处有一个小土丘,便叫吕伯一起过去。这土丘不高,是避寒风的好地方。放下琴魔,陆云离对吕伯说:“我去砍些干柴,你扒开一片空地,好生火。”
吕伯熟练的伸手在雪地中刨雪,动作有些像小狗埋骨头,这动作这段时间也是经常做的,熟练至极。不一会,一小片没有雪的空地被清理出来,陆云离拾回一些干柴,用火石生起火,二人算是暖和多了。陆云离又起身,说:“我去看看能不能找些吃的,顺便再拿些干柴回来。”
这寒冬夜里,不知何时又开始刮起寒风,陆云离寻了半天只在远处看到一只狐狸在雪中一跳一跳的跑过,没能追上。只捧些干柴回来。与吕伯说了狐狸之事,吕伯笑他笨,说道:“看我给你打些吃的回来。”吕伯也不知道这寒风中能有什么,只能说打些吃的。
陆云离:“风大,别走太远。”说着,拿出铁杯盛满雪,在火边煮沸。
吕伯深一脚浅一脚在大风中行走,天已经快黑透了,看不到太远的东西,待要往回走,却看到前面雪堆中好像动了一下,定眼看,又是动了一下,露出了只狐狸脑袋,东张西望。若要平时,吕伯才不会忍下杀手毙了这么可爱的狐狸,现在实在饿极了,于是缓慢抬手,瞄准狐狸头部,扣动扳机,两只袖里剑飞一上一下出。狐狸在雪中难以跑快,只能将头缩回雪中。吕伯走过看,那狐狸躲过了上面那只袖里剑却没躲过下面的袖里剑,蜷缩在雪洞中。
吕伯高兴的提着狐狸尾巴回来,二人剥皮,掏去内脏,用木棍穿好在火边烤着。
吕伯问:“你说这美人什么来头?”
陆云离:“刚才听那群人说道教主二字,再看他们身着的衣服,用的武器,江湖上都未曾见过。很可能是圣玄教的人。”
吕伯:“那就是敌人了?”
陆云离:“虽然圣玄教今日在武林中掀起波澜,但你又怎么忍心看这样一重伤女子又不相救呢!”
吕伯:“我看你就是看上她貌美,动了色心。”
陆云离知道,与女人解释这种莫须有的事是徒劳的,便转移话题,说道:“这狐狸肉好香,幸好我在逍遥林出来前向酒店伙计要了一些调料,要不然咱俩该吃这没味的肉了。”
琴魔躺在火堆边,突然猛地咳嗽,陆云离上前去看,见她咳了两声,微微睁开双眼。琴魔看着眼前这人,正是刚才为她解围那人,挣扎着要起身,伴随着伤口的剧痛,被陆云离扶着坐起。
吕伯递给她一块烤好的狐狸肉,琴魔也是饿了许久,见九霄魔音在自己身边,便放心的吃,一大块肉没一会就吃完了。
吕伯在一旁问:“你是圣玄教的人?”
琴魔平静回答:“圣玄教六艺之首,琴魔。”即使重伤之余,说出这几个字时,也是透出骄傲语气。
陆云离和吕伯都是聪明人,大致猜得出,都没有惊讶。陆云离问道:“你与那使枪之人都是圣玄教教众,为何要拼个你死我活呢?”
琴魔:“我叛教在先,徐林想要杀我也是情理之中。你们是什么人?”
吕伯待要吹嘘一番,却被陆云离抢先说:“我们只不过是江湖上的无名小卒,我叫陆云离,她是我小妹,吕伯。”
吕伯插嘴问道:“你为什么叛教呢?”
琴魔始终没和任何人说起过自己为何叛教,只是那日与双飞客说起,决定离教。其实内心中有许多愧疚,因自己领导不利,折了六艺中四人,无颜再做六艺之首,更无颜回圣玄教。此事过后,教主一句责罚都没有,更令自己难受。九霄魔音跟随自己十三年,是教主所赠,不忍交还,这才引得徐林不满,突袭了自己。这些事情,又如何能与眼前这二人说呢。
陆云离见琴魔看着火堆发愣,心中还存有许多疑惑,却也不在询问。一时间,只有寒风呼啸和火堆中“噼啪”的干柴声响。琴魔又吃了好大一块狐狸肉,觉得有些饱了,将貂皮大衣紧裹在身上,横着躺在火堆前迷迷糊糊的睡去。
陆云离把自己的貂皮大衣给了琴魔,自己便没了御寒的衣裳,便说:“你们休息吧,我替你们守夜。”
吕伯有些气不过,说道:“你把貂皮大衣给了别人,连句感谢的话都没换来,本姑娘大人有大量,今夜就收了你吧。”说话时偷眼看琴魔,见她蜷缩身子,一动不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