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胡搅蛮缠!我这次来,不跟你开玩笑,他俩是你选的接班人,今天都在,就把话说明白了!”赵锦山正色道。
“说吧!”彭总点点头,表情也严肃下来。
“这一次,我要一鼓作气把龙盛吞掉!老彭,你心里跟明镜一样,这样对龙盛和金邦都好,龙盛唯一损失的,也不外乎所谓的脸面而已!”赵锦山认真道。
彭总沉默不语。
没人想走到这一步,说实话,龙盛不是没有机会,可惜的是,蒋明启痴迷于集权和内斗,在他的治下,龙盛流失了大量人才,错失了自救的最好机会!
“打仗都有个先礼后兵,能不能先想想办法,尝试着坐下来谈一谈?上来就真刀真枪的火拼,这是下下策!”彭安宁在一旁说道。
“谈肯定是要谈的,只有我跟蒋明启的话,谈不拢,也没必要浪费时间和精力,关键还得你爸和刘总出面,好好做做蒋犟犟的思想工作!”
“现在情况明摆着,合,则两利,斗,金邦出血,龙盛完蛋!这一点,没有夸大其词,大家心知肚明!”赵锦山毫不客气的说道。
“赵叔,我爸对龙盛有割舍不了的感情,我没有,同时我也不牵扯两家公司之间的恩怨纠葛,我来分析分析,您看看公道不公道?”彭总不会轻易表态,李牧没有说话的份儿,彭安宁站出来跟赵锦山打擂台。
赵锦山点点头。
“首先,我认同你的说法,合,则两利,斗,金邦出血,龙盛完蛋!但是,实际情况远比这简简单单的两句话要复杂的多,金邦并不是手拿把攥,潜在的风险,您肯定早就考虑的明明白白!”
“一番惨斗,金邦大出血以后,未必就是最终的胜利者和获利者!”
“要知道,龙盛扛不住,并不是只有向金邦投降一条路可以走!”彭安宁轻声说道。
赵锦山眉头紧锁,沉默不语。
“据我所知,陕西天晟已经开始布局上下游,未来金邦和龙盛平分天下的市场将受到强有力的冲击!”彭安宁继续说道。
“陕西天晟没这么大胃口,也没这么大能量,他们吞不下龙盛!也不敢趟这趟浑水!”赵锦山知道彭安宁想表达什么,斩钉截铁的说道。
“商人逐利,没有永恒的敌人,只有永恒的利益!没什么敢不敢的,您这话,太武断了!金邦远没有强大到可以四处树敌而无往不利的境界!”
赵锦山黑着脸,一言不发。
“再者说,即便龙盛完蛋,蒋明启也完蛋不了!不管是谁最终得手,龙盛这个招牌还是很值钱的!”
“所以说,换个角度看,真要开打,金邦必胜,但是也只有必胜这一条路,您没有退路,咬着牙也得打,打完了,惨胜了,还要面临可能鸡飞蛋打一地鸡毛的风险!蒋明启呢,却有好几条退路!对他来讲,打打看看,同时待价而沽,并不是一个多艰难的决定!而且,您要明白,以蒋明启的性格,一旦开打,我觉得他不会坐下来跟您和谈,跟谁谈都是谈,为什么要跟您谈?还是那句话,最终的受益者,未必是金邦!”
“当然,咱是一伙儿的,我不是涨他人士气灭自己威风,我跟李牧早就分析过,我俩坚定不移的认为,两家联手,做大做强,这才是双赢的局面!在这个过程中,如果需要我们做什么,您尽管开口,我们绝对毫不含糊!原则和站位问题,您大可放心!”彭安宁拍着胸脯保证道,顺手把李牧也拉下了水。
“我可以相信你,但真不相信这两块料!”赵锦山冷哼一声,点了点彭总和李牧,毫不客气的说道。
“我明白,但这事儿您真没必要过分解读!老彭既然从龙盛彻底退出,这本身就是一种再清楚不过的态度!但是感情不可能说没就没的,不过真不至于像您担心的那样分不清轻重,怎么说呢,其实这就像看到亲戚落魄受难,能帮的就顺手帮一把,就是这么简单!”
“至于李牧,您更不用担心,他丧家犬一样被人赶出来,又不是犯贱,对龙盛哪有什么狗屁感情,更多还是替老彭还人情!蒋文怡那档子事儿就更别开玩笑了,俩人真的屁事儿没有!我试探过蒋文怡,把人家姑娘恶心的不行,好几天都吃不下饭!”彭安宁摆摆手,一脸嫌弃的说道。
赵锦山冷哼连连,但是不得不说,彭安宁这番话多多少少说到了他心里。
他暴怒,主要就是因为感觉受到了欺骗,彭安宁这么一解释,还算合情合理,有可能就是自己考虑多了,这一老一小两块料,还真不至于背着自己去跟蒋明启穿一条裤子!
“跟您说这么多,其实就想劝您一句话,一定要坐下来谈,而且争取谈拢,就算谈不拢,也不要开战,免得为他人做嫁衣,不要光盯着一统天下的大肥肉垂涎不已!背后伺机而动的,可不止金邦一头饿狼!”
“没有一挑众的绝对实力,不要轻举妄动,养精蓄锐,静等龙胜衰亡,然后攻城略地!这是中策!”
“上策还是坐下来谈!说实话,两家公司这么多渊源,其实是有深厚的合作基础的!”
“至于能不能坐下来谈,能不能最终谈拢,关键不仅仅在蒋明启,还在您!”
“您稍微收敛一下王霸之气,千万不能咄咄逼人,该有的诚意要有,该让步的就得让步,说白了吧,一句话简而概之,您可能不愿意听,但是是实话,您硬压不了蒋明启,他也肯定不吃这一套!”彭安宁一口气说了这么多,有点儿口渴,端起杯子喝了一口。
彭总满怀欣慰的看了彭安宁一眼,再看看余怒未消的赵锦山,是时候自己出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