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上午,身后再次现出游骑兵的身影;从人数上判断,不是昨天的那一批。
石青一行躲躲闪闪,专拣林子沟壑行走,可游骑兵似乎无处不在,一拨一拨的,躲开一拨又遇一拨,不时从身后冒出来,方圆百里,似乎已被游骑兵隔蔽。让人感到极大的压力;幸运得是,游骑兵一直没有攻击。
“这样下去怎么成?我们应该反击。”司扬率先忍不住了,他瞪向伍慈,恶狠狠地说道:“行云(伍慈字),如何反击?轮到你运筹帷幄了。”
伍慈猴脸一正,傲然道:“此小事耳。我们只需这般这般。。。”
一通话完,众人齐声叫好。随即整队前行;待遇到一处密林,一溜烟躲了进去。没一会儿,林子里开始发出各种模糊的声响。
“我悍民军。。。啊!”
“啊!叛贼敢。。。”
“美女!不要跑。。。”
声音此起彼伏,惨号不断,中间夹杂着兵刃撞击的声响。
过往的悍民军游骑听见声响,好奇地望着林子商量议论,不过没人进来察探,渐渐地,林子外聚集了三五十游骑。可仍然没人入林察看。
林子里,准备了诸般埋伏的司扬焦急万分,正欲逼伍慈再想妙计,突听脚步踢踏,远远地,大队步兵现出身影,悍民军大队步卒来了。一个游骑兵飞马迎上,对着林子指指点点,给步卒领军说着什么。
“这就是你的运筹帷幄之策?狗东西!”司扬一脚踹飞伍慈,大声吆喝道:“走!快走。等步兵来了,想走也走不了啦。”
石青失望地跟着大队撤出林子;暗自可惜。伍慈出的抢马的主意听起来挺好,为什么悍民军游骑不上当?
一行人狂奔五六里,脱离了和悍民军步卒的接触,这才稳下心神。
“悍民军在搞什么鬼?要杀就杀,要刮就刮。用得着这样?”连好脾气的安离都开始焦躁不安。
“不管他。我们走我们的,不要理会悍民军!”想不出结果,石青干脆破罐子破摔。这个时代是段残缺的历史,仅有的一点记载也是虚虚实实,无从考证真假,此时,他这个似乎大势在握的穿越客,同样感觉茫然无措。
忐忑之中过了颖川。突然间,后面人喊牛哞,烟尘大作。一队人马急急冲来。韩彭急令崔宦整队戒备,刀枪出鞘之际,一伙赶着牛羊家畜的逃难人群看也未看他们一眼,越过他们急匆匆而去。
从午后开始,他们不时遇上一队队逃难人群,大多是山贼、土匪,也有藏在沟沟坎坎的小股流民,甚至还有三三两两的征东军。当又有一群人超过他们之后。随风飘来几句对话。
“狗日的,官兵发疯了,没事围剿我们山寨干吗?”
“她奶奶的,惹急了和他们拚了。”
“嘘!小心,这次的官兵好厉害,不像是本地郡乡兵。。。”
从对话听出来,这是一伙山贼,也被驱赶着向南逃窜。石青和司扬对视一眼,越发觉得诡异:难道悍民军不是前来平叛,而是来剿匪?
极目望去,方圆十数里内,烟尘滚滚,上千人畜分成几十股零散小队仓皇奔逃,几百游骑兵不紧不慢地在后紧缀,保持接触,悍民军步卒分作十来个小队,散开了压过来。
悍民军到底要干什么?
石青正在愁烦之际,突听人喊马嘶,一群人再次赶上来。这群人看见他们后停了下来。
“奶奶的。这不是征东军吗?都是他们惹得祸。”
一个大嗓门高声叫着,引起了石青的主意。回身看去,只见百十个又象土匪又象流民之人,拿着木锨、铁锄,木矛、菜刀等武器从后面围上来,当先一个三十多岁的矮壮汉子挥舞着手臂,义愤填胸地大声喊叫。“弟兄们,把他们抓起来,交给悍民军,我们就可以回山寨过日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