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乖哦,亲一下就不痛了。”
她笨拙的安慰他。
余思危觉得好笑极了,南蔷的口吻怎么这么像一位母亲?大概是在学自己已经过世的岳母吧。
但是,他的眼神暗下来。
——在他的童年里,还从来没有人对他说过这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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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是更早的甜蜜时光,他俩刚成为情侣,余思危临时要飞去美国出差五天。南蔷为了给他一个惊喜,坐了一整晚的飞机赶到纽约的公寓里,给他送去了亲手烘焙的早餐面包。
还记得门铃响起时,他以为是大厦管理员,所以不修边幅边刮胡子边开门。没想到门一打开,面前竟然站着一位打扮精致,鼻尖冻得通红的俏姑娘。
“Surprise!”南蔷笑着给了他一个巨大的拥抱,然后踮起脚尖在他的耳边亲了一下。
“帅哥脸上有泡沫呢,我就不亲脸啦!”她叨叨咕咕说着,朝他举起手里盖着花布的竹篮,“先生,新鲜的烤面包要吗?或者您可以提供烤箱让我加热一下?”
余思危一把抱住南樯,将自己脸上的泡沫全部蹭到她的漂亮脸蛋上。
“哎呀,花啦花啦!妆花啦!人家早起画了一个小时的妆!”女孩嘴里虽然娇滴滴嗔怪着,人却并没有往后躲,反而垫脚迎上去回应着对方的亲吻。
“思危,你想我吗?”她轻轻的说着,眼睫毛扇子一样上下忽闪,“我好想你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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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在梦境里出现的,是重症监护室里全身插满塑料管的爷爷。
“你父亲娶了那样的女人,还想继承遗产?”病床前二叔转脸过来,表情森然而冷漠,“老人家的遗嘱里没有你,再说了,当初申请结婚的时候,你不是信誓旦旦说,对方的财富足够为你所用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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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是南蔷花容失色扭曲的脸,以及歇斯底里的嘶吼。
“不!我受够了!我要和你离婚,我要离婚!我的钱一分都不会给你!你想也别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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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思危猛的睁开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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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人给他盖毯子,他是被冷醒的。
头疼欲裂,他缓慢坐起身来,几张被捏得几乎变形的纸从他的身上滑落下去,那是一封已经单方面签好字的离婚协议书。
落款人正是他的妻子,南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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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边古色古香的中餐厅里,南樯正在和余念祖吃着饭,两个人有说有笑。
“对了,你大哥一定不是普通商人吧?能收藏那么有名的一幅画。”南樯端起茶碗喝了一口,眼神不经意朝余念祖瞟去,“据说画里的人是他的妻子?好漂亮。”
“是漂亮,我大嫂当年是社交场上远近闻名的美人。”余念祖点点头,脸上不无骄傲,“那个画家也是被她的美貌打动了。”
“请得动归年为她画画,也是不简单。”南樯柔柔说了一句,“都说他从来不画人像的。”
余念祖忍不住笑起来。
“是有那么回事,但也不用把他神话了。”他轻描淡写说着,显然并不在乎,“其实那个画家是和我爷爷有些关系。当年他无人赏识落魄的时候,第一幅画是我奶奶买的,有了这个噱头,经纪人就乘机把他捧起来了,所以后来他给我大嫂画画,其实怎么说呢。”他顿了一顿,“投桃报李吧。”
他坦然说着这一切,在有财富有地位有背景家族的孩子眼里,一切都不过是利益的交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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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樯没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