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晚上,我抱着被子自己去了客房。
以前还能不清不楚地滚在一起,如今“身份”已经“明朗”,再滚在一起也不合适了。
可是没想到,半夜的时候,楚蔚澐竟然又用钥匙打开了我的房门,将我强势地箍在怀里。
我与他挣扎,扭打,我大声叫他滚,别碰我,可他就像没听见一样,只是静静地箍着我,哪怕我咬他,扯他,用脑袋撞他,他都无动于衷。
最后我闹得累了,索性不闹了。
我想开了。
一切的罪恶都还没得到报应,我是不能走的,既然不能走,就只能留在这里。我与他闹,只会吃亏。
楚蔚澐照例抱着我入眠,可我却怎么都睡不着。我木然地瞪着天花板,语气飘忽地说出一句话:“楚蔚澐,我要告江钦月。”
我转过脸,决绝地说:“我一定要告她。”
楚蔚澐沉默了一会,然后捧起我的脸,在我的额头亲了一口,低声说:“好,但是我们现在,先好好休息。”
这一吻的温度很暖,我失神地看着他:“楚蔚澐,你会帮我吗?”
他将我紧紧抱在怀里,“好。”
我不信,侧过脑袋来看他:“楚蔚澐,她是你未来老婆,你帮着我这个小三,去跟原配打官司,你的脸面都不要了吗?”
楚蔚澐目光湛湛:“楚萤,要不要老子再提醒你一遍,你不是小三,你特码的姓楚,楚蔚澐的楚,你现在是在我一个户口本上的家人,而江钦月,她什么都不是。”
我不知道为什么会心潮起伏,总之一团乱麻的思绪里,我窝在他怀里哭得像个傻逼。
之后一段时间,楚蔚澐陆陆续续地给我带回消息。
黑衣人朱鸟很聪明,在发现我的项链不见了的第一时间,就扔下我们逃走了。
楚蔚澐带人赶到的时候,他早都没影了。那辆银色的机车则是组装的,报废在离民宿不远处的垃圾堆里,烧了个彻底,什么都没留下。
唯一能找到的线索,就是陆兴业。
当初将我劫持走的黑衣人好似凭空消失了,之前枪杀人的子弹和手枪都是通过走私渠道从国外购买的,买家是陆兴业。
想知道黑衣人的身份,就只能去问陆兴业。
可是没想到,当我们赶过去的时候,陆兴业已经死了。
警方给出的解释是,陆兴业畏罪自杀。
他临死前还写了悔罪书,交代了自己这些年犯下的种种罪恶以及很多姓虐女性的罪证,当然包括虐待我妈,以及最后导致我妈跳楼的事实。经过技术鉴定,悔罪书真实有效。
但是所谓悔罪书里丝毫没有提及那个黑衣人。
黑衣人的身份成迷。
我觉得,陆兴业这样一个变态,不可能会畏罪自杀。
我觉得是他杀。
黑衣人为了灭口,或者其他的什么原因。至于好好地被关押在囚牢里黑衣人到底是怎么动的手,这又是另外一个迷了。
我对楚蔚澐说,这个黑衣人很可能是熟人,他以我们的朋友或者敌人的身份生活在我们周围,可我们却不知道他到底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