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了难题,赵德昭也欢喜了不少,又是说了些话,便退了朝。
跟着众人给一道,杨延昭也是走了出来,不过是眉头紧锁,满是苦闷的模样。
火器可是了不得的东西,可如今国库无银,整个朝廷都在开源节流,又怎么会拨出银子来与他研发火器?
看来得自己花银子暗中进行了,只是这样一来,那季常会不会觉得委屈了?
杨延昭委实有些头疼,他可是许了让季常进枢密院的条件,若非这般,又怎能让这奇才全心全意制造惊世骇俗的火器。
一边走,一边思索,正走到人迹较少的蜿蜒廊道,听得身后略显急促的脚步声,杨延昭忙收了思绪,转过身,见卢多逊面露笑意朝他走来。
“卢大人。”
杨延昭弯身作揖,卢多逊则是捻这颌下胡须,轻笑出声,“使不得了,你如今可是文武侯,可不比当初了。”
说话间,语中带有感慨之意,不过是几载的光景,却已经发生了太多的事情,比如大宋江山换了天子,亦比如眼前杨延昭历经生死磨难,年岁尚轻,却已经满头华发。
虽说直到现在,他也弄不明白曾与赵廷美交好卢多逊没有受到半点牵连反而更受器重的缘由,闻言,杨延昭也不免心中大为唏嘘,自进京以来,卢多逊对他颇为照顾,遂讪讪的笑着应道,“卢大人是要折煞延昭了,延昭是后学末生,与卢大人行礼,那是理所应当的。”
看了眼满脸敬意的杨延昭,又是捋了捋胡须,卢多逊微微颔首,边走边细声道,“延昭你总是这番谦虚,不过既然如此,有些话,老夫也就直接说了,省得拐弯抹角,弄得个劳神心累。”
慢步跟在卢多逊的身后,杨延昭心下意识的盘算开了,且不说卢多逊为何寻他,但凭对方位极人臣多年,有些话,听一听,总不会是坏事。
念及至此,忙开口道,“还请卢大人指点。”
“今日早朝,延昭提出火器之事,委实巧妙,毕竟唐朝末年,可是有火药箭之类的物件出现,倘若能造出你口中所说火炮以及火枪之物,那可谓是了极为厉害之物,即便是有再多能工巧匠,怕也是没有想到此处。”
说着,卢多逊意味深长的看了杨延昭一眼,继而是止步,望向天际,早朝散去,正是霞光万丈之时,眼前的楼阁殿宇无不是琉璃光彩。
捉摸不清卢多逊话中何意,杨延昭遂不开口的立在一旁,一道看着再度恢复寂静中的宫殿,仿若前些天夜里的厮杀没了踪影,全然是没有发生那般,像那天上卷舒的白色云团,与往日有丝毫的不同之处。
“延昭,你可知道淮阴侯?”
好一会,卢多逊开口道了句这莫名其妙的话来,杨延昭起初有些不解,可随即脸色大变,惊骇之下,再度与卢多逊弯身作礼,“请大人相救。”
淮阴侯,正是汉初名臣韩信,韬略与兵法无不是举世无双,替刘氏打下了半壁江山,可却落了个身首异处,不得善终。
这便是历朝历代最为让人忌讳的功高震主。
如今,大宋江山易主,新皇赵德昭登基,虽说对他大肆封赏,何尝又不是将杨延昭给推到了风口浪尖,最为重要的是圣心难测,即便赵德芳,也无了当初落难时的交心,更何况这做了帝王的赵德昭。
越想,越是冷汗淋漓。
“有所为,有所不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