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征将粥端走,又拿过来一杯清水,和候沐桦很有默契的对视一眼,然后说,“既然放下了,那你就给阿肆出个主意。那天阿肆急着救你,耳钉都给整没了,他该怎么跟李雪去道歉?”
赵城往后一仰装死,“行了,你们俩,饶了我吧,还让我出主意?”
“你不出谁出?”
推门进来的是霆少,他很少管另外几个兄弟的小九九,这次难得加入了阵营。
他走过来,脚一伸,随意的窝在椅子里,“我后天的求婚,会捎上阿肆,你表现出诚意来,我出钱,东西你给准备好,怎么样?”
这天的太阳,就和他掉进湖里的一样,暖黄却不温和,还蛮刺眼的。
赵城的眼睛都没睁开,公然反驳霆大少,“不怎么样。你们几个都向着阿肆,以班长为首的。我本来就是病号本来就够可怜的。虐身还带虐心的?有这么欺负单身狗的么?拍电影呢是吗?不去。”
“嘭”的一声,病房的门突兀的被人撞开,打破了一室诡异的寂静。
小阿肆冲破耳膜的兴奋声音传遍了病房上空,“嘿,哥,你终于醒了?我今天真是好事成双啊!李雪接受我的表白了。我哥也醒了。”
言外之意,他不需要蹭霆少求婚的浪漫场景了,已经提前攻下了城池。
病房里的傅征、候沐桦、章明霆各自对视了一眼,下意识的都把目光转向了赵城。
赵城的眼睛忽然睁开,抬起另一只没有输液的手,“阿肆,你过来。”
“哥你叫我?”
“嗯,叫你。”
“噢。”
结果这货才一过去,就被他哥狠狠的勺了一下脑勺。
“这是医院你知不知道?不懂禁止喧哗吗?”
“对不起,哥,我看你醒了,我给高兴的把这茬忘了。你别生气。”
阿肆很会讨人喜欢,他蹲下身,扑拉着他哥的病号服,“你还不知道我吗?我就是一高兴起来什么都忘记的主,这不是经过你的调教,已经出师了吗?于是我就迫不及待的来告诉你了。你也别生气,要不,我马上消失让你好好养还不行吗?”
另外的三小只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站了起来,三个人靠在了一起,三个人,六只大长腿,就那么靠在桌沿上,长腿都舒着。
赵城被阿肆讨要的话反倒给气笑了,“行了,就你能磨会撒娇。我都怀疑陆叔给你生错了xing别。倒是和我说说,你后来准备的什么?她怎么答应你的?半只耳钉没了,她有没有给你甩脸子看?”
舒着大长腿的三小只各自撞了一下肩膀,傅征小声问了一句,“难道赵城早就想开了,刚才就是吊着我们而已?”
候沐桦接了,“应该是。他还说我们都向着阿肆,实际最宠阿肆的人,不就是他?”
处在中间的章明霆嘴角轻扬,“都先别说话,听这哥俩说什么。”
然后就只听阿肆那货没心眼,是事都嘚嘚出来。
“我就跟李雪实话实说了。我说耳钉是后来我在折叠的手工球里发现的,但是救我哥的时候,耳钉踹兜里来着,可是掉进了人工湖里找不到了。如果让我找,大不了我就把湖给抽干了,惊动学校的领导也要找。再或者,你就答应了我,我整个人都是你的,随便你要什么我都给你,除了镜中花水中月还有天上的星星我够不到。你自己选一个。”
赵城不信,“就这么简单?真没受人冷脸?你跟我说实话,哥又不笑话你。”
小阿肆还急了,“真的,真的,我没骗你!连我都没明白怎么回事呢,李雪嘛都没说,踮起脚吧唧在我脸上亲一口,然后我就看见她脸红的往女生宿舍楼跑,结果没跑两步差点跌倒在台阶上,当时我想都没想以我最快的速度就飞过去了,总算在她跌倒前给她当了人-肉-垫子。”
赵城笑了,“你还真是傻的可爱。然后她就答应了?”
小阿肆挠挠头,不好意思的脸红笑笑,“她站起来以后,把另一只耳朵孤零零的那个耳钉也解了下来给我了。红着脸说,那我选你。”
后面的三小只又极有默契的对视:这下赵城真该死心了。
正在打着点滴的赵城满脸都是笑,伸出一只手弹了弹阿肆一个爆栗,“那你怎么谢我?我还给想给你准备一个新耳钉呢。还有,李雪能答应你,班长没少出力没少帮你牵线,我们两个,你打算怎么谢?”
阿肆语不惊人死不休,倒也暖-情的厉害,“霆少比我大,班长就是我嫂子,她是自己人。你是我哥,也是自己人。”
言外之意,都不用谢。
后面的三小只都乐了。
赵城被阿肆的话弄的尴尬,还真无法反驳。
得,精明了三年,到底让他弟给占了一回斗嘴的上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