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董随便。”白艾连头都没回,因为没有必要。经过兰思定的身边,没打算做停留,可被不容易善罢甘休的兰思定抓住了手腕。
他笑:“亲爱的,稍等。”
“你又想干什么?”白艾冷冷的看着兰思定,对他层出不穷的把戏防不胜防。
“陈先生跟我的未婚妻单独聊天,我当然也要找他单独聊聊,你们商场中的精英不是讲求礼尚往来。”
“你可以单独和他谈,而我不需要等你。”
“当然需要,丁蓉洁的事我们还没有解决不是吗?”他答应不再对她身边的人下手,但是那也是在处理掉陈建林之后,至于丁蓉洁的问题他可是还没追究的,具体要怎么办这属于历史问题,留着以后他想好了再慢慢解决。
白艾莫法,只能坐到位置上看着兰思定朝阳台走去。
“陈先生,终于见面了。”兰思定推开门,跟正看着他的陈家林打招呼。
“兰少,久仰大名。”
兰思定站在陈家林身边,没有白艾的存在,两个人都丢去了伪装的面具。他在阳台眺望着:“说正事吧。”他时间有限,没空闲跟陈家林讲客套。
“正事?兰少今天是有心想和陈家做生意吗?”陈家林公式化的笑。
兰思定挑眉算回应,就讨厌商人有事不说事的毛病,除了白艾他还真找不出几个不说废话只办事的人。
他说道:“你让白艾出差我没意见,职责所在,不过还烦请你的家人对她能放尊重一点。”兰思定有什么说什么没拐弯抹角的习惯。
“这和兰少有关系吗?”
“我是她的未婚夫,关系应该不小才是。”
“白艾身在职场她懂得怎么去圆润人际关系,别人的插手只会显得多余,况且白艾并没有承认了你们是未婚夫妻。”
“她承不承认是我和她之间的事,如果你的家人逾矩成性,那就是你和我之间的事了。”
陈家林状似不明白:“兰少,是在威胁我吗?”
“我不介意和陈家公开为敌。”这是他做事的一贯风格。
“明白了,原来兰少就是这样让白艾成为自己的未婚妻,大开眼界啊。”
“陈先生,这是现实社会,不是小说电影,你我处于的是公平地位,结果怎么样那得各凭本事,这个社会不是光靠光明正大就可以立足的,难道陈先生在生意场的竞争中不耍手段吗?”当了婊子就别惦记着立牌坊,一面利用职务之便和白艾一起出国,一面却要义正言辞的批判竞争对手的手段可耻,这种打脸的事情,向来是从商的人最爱做的。
陈家林冷着脸面对兰思定的玩世不恭,第一次体会到传说中的玩家兰少并不是如流传般的不堪,他看待问题非常独到理性,这绝对不是一个长年花天酒地,浸淫在享乐中的人会有的。
陈家林想起自己商场的朋友曾经提到过,不要小看兰思定,因为在军区里他有个称号叫军枭,往往看上去越无害的人越能给敌人致命的一击。
就像现在一样,曾几何时兰思定这号人能入他们的眼,不过是一介挥霍人生、时间和金钱,毫无作为的红二代。但是他却站在白艾的身边宣称是她的未婚夫,甚至宣称和陈氏为敌也是轻而易举。
这才是兰思定的真面目啊,而被别人看见的不过是他的伪装罢了。
陈家林说道:“兰少这些年被很多人低看了,看来我得正视你的能力。”
“你不用操心我,好好顾好你自己吧,你对于我来说不足为惧,因为你永远都不可能走进白艾的心中。”
“你凭哪一点可以这么笃定?!”
“因为你没有勇气。”兰思定说完要说的话转身离开,再没有多做逗留,因为大厅里还有个女人在等他。
什么勇气,陈家林不明白,难道兰思定的勇气就是不顾白艾的意愿,用胁迫让她就范吗?
陈家林当然不会明白兰思定话中的意思,因为只有兰思定自己明白他所谓的勇气是什么。
兰思定口中的勇气,并不是靠近白艾的勇气,而是带她摆脱痛苦的勇气。
在生活中,看见至亲的人受到伤害,作为旁人会习惯性的避开,会害怕提及她的痛楚,却不知道这样做只会让她在逃避中越来越痛苦,如果害怕她因为过去的事情一再受伤,而不去管不去理会,那么她只会一个人一辈子沉浸在痛苦之中。
兰思定从小受到的教育就是面对,无论是困难还是痛苦,只有面对迈过眼前的坎才能得到新的生活重新向前。
白艾看上去很坚强,那是因为她孤独,毫无依附。一个女人的生命中只剩下自己了,她唯一可以选择的就是坚强。
兰思定比谁都清楚的知道,今天他对白艾多么的残忍,但是他必须这么做,腐烂的伤口要用刀刮去腐肉,才能结痂才能痊愈,而他就是那个操刀者。要想把白艾拖出绝望的泥潭,就必须忍住痛,忍住心疼,忍住一切别人认为不能忍的苦难。
白艾是一个连眼泪都被痛苦回忆风干的女人,如果不用强硬的手段,她会一辈子躲在封闭的盔甲里,永无天日,孤独终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