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风停尘落,言宇成前脚刚刚踏出门槛。一阵狂笑声突起,“哈哈哈,没想到这血饮灵性如斯,竟还记得这里。”
令狐神逸眉头先是一皱,若有所思,继而冷哼了一声,偏过头去,继续喝自己的茶。倒也乐得逍遥自在。
炎星河倒是露出一丝好奇之色,挂在那沧桑的眼角之上。仍然盯着门口,眼见言宇成赶到门口,一脸怔然的表情。
“言庄主,今日血某可是被这血饮领着赶来的。你可要好好的招待一番啊。哈哈哈”血吾竟是罕见的朗声笑道。左手握着血饮,血红色的气芒遍布颀长的刀身,有如实质。
“啊,这气芒竟是自身散发而出。”言宇成盯着血饮,竟是突然失声喊道。面色惊奇,溢于言表。
“没想到家父炼制的神兵竟会有如此灵性。”言宇成稍加感慨,紧接着,‘不过’两字即要脱口而出之际,那熟悉的凛冽气息瞬间感受,言宇成瞥了一眼冷漠的血吾,随即改口道:“请血城主里面请。”
而刚刚还笑容清朗的血吾此刻已是平日的冷漠,面无表情,收起血饮,倾斜在后背之上。一身黑色的道袍飘然而去。
紧盯着血吾背部的炎星河一阵叹息声响起,轻声道:“可惜可惜……”然后径自抿了一口茶。不再言语。
身后的令狐神逸又是一声冷哼,却是隐隐带着丝丝嘲讽。
血吾自然也是耳闻,只是稍作停顿又抬步而去。身后,言宇成微微的摇了摇头,紧跟着血吾走进前堂。
这几日,天陨剑庄渐渐热闹起来,各具服饰,各异神情的各色人等你来我往,川流不息。雨轩自然选了一处安静之所去习武。离剑庄倒是不远,只是不易发现罢了。
经过一年的练习,雨轩的根基倒是不赖,一看那结实的身板便知。比之一年前柔柔弱弱的模样,已是大为改观。眉宇间刚毅的男儿本色隐隐显露。
此刻,已满脸汗水的雨轩呼呼的喘着,胸口不住的起伏着,湿透了的白色素服紧贴后背,轮廓必现。
“明日就是神兵会了,不知道爹究竟炼了什么神兵,二叔只说是剑,便再也不肯多说一句了。”雨轩大口大口的呼吸着,心里暗暗的想着。眼前竟是二叔那时神秘的笑容。
前堂。
“紫午真人,金先生里面请。”言宇成一如这几日惯有的笑容迎道。
“呵呵,原来紫侯已经到了。”刚刚踏进前堂的紫午真人略微一怔,继而向坐于右方之首的一位中年人笑着喧道。
一身紫袍古意盎然,不染风尘。上有龙舞九天之图。宽大的衣袖镶着金色的龙纹,真假难分。面若贯玉,隐隐透着精光的星眸,无尽深邃。金紫色的紫云冠束在如雪的白丝之上。只是看他满脸笑容,方才知他竟也是个凡人。
其身后的一位年轻人也简单的行了个礼,便随紫午真人而去,立于右方二座之后。俊气朗朗,英姿勃勃,倒也是万中无一之选。
“本想和真人,金先生一同前来,谁知小女哭着闹着非要早点来,执拗不过,这才早了一步。呵呵。”那中年人朗声笑道,中气十足。
面色略显沧桑,但不失刚毅。和蔼可亲的双眸,暗隐岁月的智慧。一身黄色的锦袍,干净凝练。身后两位将士笔直挺立,军姿颇威。
“紫烟丫头也来了?到真像是你说的,哪里热闹她就往哪儿去。呵呵”端坐于右方末座的金先生笑着问道。
这金先生便是神州五大炼兵师之一的金子陵。略微苍白的脸色,眼角些许的鱼尾纹,黯淡少光的懒散眼神。背部还稍有些佝偻之态。天荒刀消失无踪之后,金先生大病一场,自此之后,再也没有神兵炼制而出。这次,也是紫侯极力劝说才来。
“不过,紫烟这次来可不是光看热闹的哦。”紫侯故作停顿,望了望上座的言宇成。
言宇成一脸的尴尬和无奈,本来,紫侯应该居上座的。代表秦帝,理所当然如此。但紫侯自进了前堂之后,径直坐在了下方,执意不走,任言宇成说何言语都不为所动,倒也古怪。
“哦?紫侯倒是说说看,这天陨剑庄还有什么地方能吸引紫烟丫头的?”金先生面露笑意,悠然问道。
“这就要问言庄主了。”紫侯满脸笑容的看着言宇成,倒也不做作。
这下,紫午真人,金子陵等人的眼神跟了过去,将视线集中在了上座的言宇成身上,一副欲知答案的神情,不明自现。
言宇成咳嗽了一声,清了清喉,无奈的笑道:“紫侯既然问了,言某恭敬不如从命,就当着真人和金先生的面细说一遍。”
简单扼要的一番解说,事情总算弄了个明白。可惜的是紫侯没有将紫莲一并带来,失了众人一睹真容的浓浓兴致。却是无人注意到金子陵眼中暗藏的落寞。
半日过后,日头渐落,西边晚霞鲜红欲滴,映照着残阳,倒也不寂寞。而雨轩正和一位年纪相仿的女孩一起欣赏着只有沙漠中才会看到的景色,安静肃穆。
“紫烟,你是怎么找到这儿的?”雨轩眨巴着眼睛盯着紫烟问道。
刚刚练完功的雨轩汗流不止,正自休息,却是一个身影突然闪现出来,落在了他的面前。定睛一看,一袭淡紫色衣裙的女孩正眨巴着如水的眼睛望着他,一时之间竟然呆了,雨轩可从来没见过这么好看的女孩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