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门侯本来一直在吃瓜,眼看吃不下去了,不由得说了一声,“小沈,不知道你是如何看出破绽的?这铜炉乍一看颇具古意,一般人还真难以辨别其中真伪。你能如此笃定,想必是有独特的鉴定方法吧?可否与我们分享一下?”
本来汪老也好,顾正岩也好,听到沈愈说铜炉是赝品后就没有再怀疑,现在西门侯突然问出这个问题点,不由得都同时看向了沈愈。
沈愈倒是无所谓,既然知道铜炉是赝品,那么缺点随便说说就是了,“诸位前辈,这铜炉看似古意盎然,实则破绽颇多。从炉身的材质来看,并非传说中的风磨铜,而是普通的黄铜,外面的栗壳色不过是淬火时用了一些小手段。
“再看这炉底的款识,初看时字体虽有几分形似,但仔细端详,便能发现笔韵全无。世上虽难寻真正的宣炉,但却有宣德青花流传于世,在下运气不错,曾有幸见过几次宣德青花官窑真品。
“将这个宣炉的款识与之对比,便能明显看出差异。
“宣德青花官窑的款识,其笔画刚劲有力,富有灵动的气韵,而此炉之款识,虽在笔画的力度上略微有那么一丝模仿的痕迹,可若论气韵,相较之下却差了数筹不止。
“再仔细端详,又能发觉其字体生硬而呆板,就如同机械复刻一般,毫无真品那神韵与灵动之感,空有其表而缺乏内在之精髓。
“综合上面这些因素考量,足以确凿地判定其为赝品。”
沈愈这番话说得面不改色,镇定自若。
可实际上,这些鉴定理由都是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
气韵、神韵这些东西,张三看挺好,李四看可能就不好,委实不能算做鉴定依据,但硬要说,别人也挑不出什么毛病。
顿了顿,沈愈继续道:“还有极为重要的一点,此炉之重量也与同尺寸的宣炉存在着极为显着的差异。
“它,明显偏重!
“甚至重的不是一点半点。
“要知道,正常而言,宣炉的重量是依据其特定的材质以及精湛的工艺而形成的一个相对固定的标准和范围,这是数百年来传承下来的工艺规范所决定的,而这尊铜炉明显超出了应有的重量界限。
“当然,这是铸造上的偶然现象,还是隐藏着某种不为人知的缘由,目前还不好说,一切的一切都只是晚辈的猜测。”
沈愈如此这般费尽心思,其最终目的就是要引出关于这铜炉重量异常的讨论,进而让汪老或者顾正岩主动问出暗格的问题。
他的目的很简单!
既然耗费了如此多的眼力与心血为汪老鉴定这铜炉的真伪,如自家琴姐所言,看就不能白看!
怎么也得让汪老欠自己一个人情才是!
别的不说,汪老那位港岛船王的弟弟不仅有钱,商船、游轮遍布全世界,说不定某时某刻就会用的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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