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铃音冷哼,&ldo;这东西烫手,我可不敢要。&rdo;&ldo;用不着手,你可以缀在鞋上,省得绣了。&rdo;&ldo;唐飞龙!&rdo;唐天远放下金元宝,看着她,&ldo;谭铃音,你到底想说什么?&rdo;谭铃音问道,&ldo;你真打算徇私枉法吗?&rdo;&ldo;是啊。&rdo;&ldo;……&rdo;谭铃音没想到他答得这样干脆。她以前觉得他虽然有些讨厌,但本质上是个比较纯良的人,在大是大非面前很有原则,现在看来,呵呵。她很失望,又有些愤怒,与此同时心中又有一种浓浓的失落感。她低着头,眼圈发红,&ldo;你怎么这样呀!&rdo;莫名其妙的,唐天远竟也有些生气。他觉得谭铃音不该这样想他。倘若她真的相信他,肯定不会因为一点误会就否定他。他斤斤计较于这种微妙的信任,一下子就很不高兴。县令大人一不高兴了,就要憋坏水儿。他把锦盒的盖子放下盖好,对谭铃音说道,&ldo;你知道的,我也很为难。知府那边一直催我,我以后还得在他手下混呢。&rdo;谭铃音怒,&ldo;也就是说,你为了你自己,就可以罔顾别人的冤情了?&rdo;&ldo;不用把话说这么难听,我也可以为了你,顾及别人的冤情。&rdo;谭铃音蒙了,她吞了一下口水,&ldo;你……你什么意思?&rdo;&ldo;我的意思是,&rdo;唐天远笑看她,&ldo;你知道的,我一直很讨厌你。&rdo;&ldo;谢谢,我也一直很讨厌你。&rdo;唐天远点点头,&ldo;所以,倘若你出一出丑,逗得本官高兴了,本官兴许就不再去折腾孙不凡之案。&rdo;谭铃音觉得很可笑,这人脑子有病吧,&ldo;你用别人的事情来威胁我?&rdo;唐天远又点头,坦然承认他的无耻,&ldo;谁让你这么急公好义呢。&rdo;&ldo;难道我出丑能抵得过池州知府的施压,能抵得过齐家的巨额贿赂?&rdo;&ldo;说不准,你不试一试又怎么知道。&rdo;谭铃音才不想试,&ldo;我不和脑子有病的人说话!&rdo;她说着,起身往外走。唐天远也不留她,淡定地端起茶来喝了一口。他刚放下茶碗,谭铃音就回来了。&ldo;说吧,到底想看本姑娘怎么出丑?!&rdo;☆、表白太阳在西天上点了大片大片的火烧云,看来明天又是一个晴天。青石板铺就的地面尚散着余热,但暑气也已是强弩之末,渐渐地要被晚来的清风吹尽。此时正是吃晚饭的时候,不过县衙里头的人都被另一件事吸引,暂且放下了饭碗。据说谭师爷想不开,要跳房!大家都惊掉了下巴,不明白那嘻嘻哈哈的姑娘能有什么想不开的。许多人跑来看,想劝一劝救一救谭师爷。也有幸灾乐祸的,比如香瓜。她是个谨慎的人,一向本本分分地待在内宅,并不轻易出门,但听说谭铃音正在往大堂屋顶上爬,便也赶紧来看了。其实,谭铃音真的仅仅是在往屋顶上爬。她并非要跳下去,当然,她要做的事情,比跳房也好不到哪里去就是了。大堂是整个县衙最高的建筑,谭铃音一个弱质女子,不会武功,又懒于锻炼身体,这会儿架着长梯子吭哧吭哧地爬着,蜗牛一般,唐天远看着都替她累。嗯,县令大人也在场。众人本来是打算劝说谭师爷的,不过看到县令大人在,他们理所当然地认为此事该由县令大人做主,至少得看看他说什么。于是大家纷纷闭了嘴,默默地看着谭师爷吭哧。气氛沉闷中透着那么一丝诡异。眼看着谭铃音将要爬到屋顶,唐天远终于开口了,&ldo;谭铃音,你到底要做什么?&rdo;明知故问,虚伪!谭铃音不理会他。唐天远又假惺惺说道,&ldo;有什么话都好说,你先下来好不好?&rdo;&ldo;好啊。&rdo;谭铃音答道,她以为他终于大发慈悲不玩儿了。&ldo;你敢下来吗?&rdo;唐天远问道。谭铃音从他平淡的声音中感受到一丝威胁。她一惊,脚跟着打滑,身体晃了一下。人群中发出一阵惊呼。谭铃音站稳,咬牙道,&ldo;我不敢,我还是上去吧。&rdo;唐天远背着手,满意地看着她爬到屋顶上。谭铃音站在屋顶上,夕阳的红光斜斜地打在她身上,及腰的发丝被晚风吹得扬起,像是一团墨云。衣袍鼓动,裙带翻飞,更衬得她身姿曼妙,清丽脱俗。